夜里寅时,杜崔氏悠悠转醒,看了眼周围陌生的环境,小心翼翼的爬起来,刚想开门看看周围环境之时,门边突然传出一道声音,吓了杜崔氏一跳。
“娘,是我,荷儿。”杜荷站起身,杜崔氏这才放下心来,连忙道:“荷儿,你怎么回来了,对了,你快救救你爹!”
杜荷深吸一口气,掏出火折子,将门边的火把点亮:“娘,这是辽东,能和我说说发生啥了吗?”
“小弟,娘行了嘛?”院子外传来一道声音,待人走进来,杜崔氏这才发现杜构居然也在。
“构儿,你……你怎么也在这。”
杜构上前几步,轻声安慰道:“娘,别担心,我们都在呢。”
看了看屋里还在熟睡的杜妙颜,杜崔氏忍住了悲伤:“这不是说话的地,荷儿,找个方便说话的地方吧,别弄醒妙颜了。”
杜荷点点头,领着杜构和杜崔氏走出了房门,他们三人悄无声息地穿过院落,来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
把火把随意的插在了地里,杜荷扶着杜崔氏坐了下来,光在夜色中摇曳,映照出他们脸上凝重的表情。
“娘,您慢慢说,究竟是怎么回事?”杜荷轻声问道,同时,从腰间取下水囊,递给了杜崔氏。
杜崔氏接过水囊,放在了桌上,深吸了一口气,开始缓缓道来:“你爹身子不行了,我怀疑他要做傻事。”
“身子不行了?”杜荷和杜构瞳孔皆是一缩,杜荷声音急切的问着:“孙神医不是说我爹身子只要好好养着,随便活个年不成问题吗?!”
杜崔氏摇了摇头:“你爹上次从辽东回去之后,身子一直不大好,只是没和你们说,后来,你回了长安,去江南赈灾之后,你爹连上朝都困难,一直在家休养。”
“怎么会……怎么会……”
杜荷的声音颤抖,他记得离开长安时,杜如晦精神还尚好,怎会突然病重至此?
“完了,不好,我大概知道爹要做啥了。”杜荷手指开始忍不住的颤抖,跑出城主府,高喝:“全军集合,随我入关!”
夜色中,随着杜荷的一声令下,整个辽东城内的军队开始迅速集结。火把如同流星般划过夜空,照亮了这座边疆之城。士兵们身披铠甲,手持长矛,整齐地列队在城主府前,等待着杜荷的命令。
杜荷急步走到队伍前,脸上满是凝重之色。他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诸位将士,今日,我杜荷请求各位随我急行军闯长安!”
“我爹杜如晦可能会有危险,诸位帮我这一次,皆是我杜荷的恩人,多谢各位了。”
整个军阵中安静万分,不过片刻功夫,不知人群中谁率先高喊了一句:“我们本就是北方草原人!冲了关!闯了城,自己当皇帝!”
“草原王!草原王!草原王!”
仅一瞬,全军便沸腾了起来,皆在高喊草原王。
城中的李渊和李承乾被吵醒,爷孙俩走到院子里坐了下来,李渊眼底皆是艳羡:“高明,你说,若是给我这队伍,当年我何至于跟突厥称臣?!”
“皇爷爷,你说的突厥,现在也听杜荷的命令……”
“哈哈……哈哈哈……”
城外,杜荷感动的热泪盈眶,高举手中草原狼旗:“既然如此,弟兄们,跟我杀!”
“杀!杀!杀!”
夜色如墨,万籁俱寂,只有辽东城内的火把在夜空中摇曳生姿,如同一条火龙,在黑暗中翻腾。杜荷率领的军队,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浩浩荡荡地向居庸关进发。
“王上,共计九万一千一百三十一名将士随军出征,辽东城留了一万人,建安城留了一万人,辽水城留了一万人,其余的皆跟着咱们一起出发。”
“带了火炮五千门,火铳一千杆,热气球五十七个,炸弹不计其数。”
“钱多多昨日白天已经下令,一旦入了居庸关,各个城池皆有补给,所以粮草未带。”
“留在长安的棋子共计一千六百人,禁卫军内有九十七人是咱们的人,到时候可以给咱们开城门。”
杜荷一愣:“九万人?咋这么多人?”
卫豹一拱手:“所有能出动的将士,全部跟着出来了,包括了那些青壮牧民,整个辽东一十六岁以上的,全部出动。”
“这还没算漠北的,漠北那边阿史那将军还接收了咱们近二十万人,消息传回来,除了老弱妇孺,全部出征,如今还没赶到辽东,作为第二部队跟进,约十一万七千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