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着纱布,看来身体并无大碍。
吃晚饭的时候,沈无求见到了沈大牛的父亲沈锯。一个中等个子,浓眉大眼,五官端正的男子。沈锯穿着一身窄袖短打,袖口和裤口用布条缠紧,显得干脆利落。古装片果然都是骗人的:人人都穿着宽袖长袍,沈无求暗忖。沈锯行二,村民常称他为沈老二,擅长烧制日用陶器,如陶缸、陶盆和砂锅之类的陶器,偶尔也烧制砖瓦,据说还会做一点木工,倒是个能干的人。
饭菜很简单,高粱拌着糙米和一些豆类煮的杂粮粥,菘菜和韭菜一起煮,唯一的荤腥就是菜里的一点油渣。沈无求吃的还是病号饭,一碗卧了荷包蛋的稷米粥。沈氏夫妇和沈无求、二丫围坐在一张八仙桌吃饭,年幼的三娃则坐在矮凳子上,面前摆着一张小几。沈无求想到几天前,他也是坐在矮凳就着矮几吃饭,如今占了沈大牛的身体,生平第一次坐高桌椅吃饭。
吴氏叮嘱沈无求,不可以再故意留下鸡蛋给弟妹们吃。“你流了那么多血,得补补,过两日你爹爹把镇上李员外家订制的砖瓦出窑,结了工钱给你们买肉吃。”
沈锯憨憨地笑道:“嗯,二丫和三娃乖啊,爹爹过两天给你们买肉吃。”说完在菜里挑了一块油渣夹给三娃。
“油渣好香,谢谢爹爹。”三娃笑着吃饭,没有因为没能吃鸡蛋而哭闹。一旁的二丫也没有眼红父亲给弟弟多夹了油渣,自顾自地埋头吃饭。沈无求看在眼里,很满意这一家人的和睦与亲昵。
吃完饭,二丫主动收拾碗筷,吴氏坐在矮凳上,在砖头垒起的简易小灶上用瓦罐给沈无求煎药。沈无求坐在院中的龙眼树下,倚靠着树干,闻着空气中飘散的药香,有当归、黄芪、红花……,这是一副散瘀补血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