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沈老爷子一如既往地坐在正屋前的廊下,半眯着眼休息。沈锯来到老爷子跟前,拿出一个小纸包,里面包着的是一小把红茶,递给老爷子:“爹,您看。”
老爷子闻言坐起身接过看,乌润有光泽的茶叶,条索紧实均匀。凑到鼻前一闻,有股甜香味,再细细分辨,好像还有股花香。不禁拍案叫绝:“好茶!真真是好茶!盼娣,盼娣,快,给你阿爷我煮茶去。”
沈锯连忙拦住:“阿爹,慢着!”
“咋?你拿来的茶不是孝敬我的?”老头吹胡子瞪眼,“这么好的茶不舍得给你爹我喝?”不高兴地问。
“爹~,您别着急,这茶叶不兴煮着吃的,更不能加那些个葱姜蒜一起煮,这茶只需烧开水冲泡就可以喝了。”沈锯对着猴急的老爹解释道。
“盼娣,你去帮忙烧开水吧。”又把带来的两包糕点都放在老爷子身边的小几上,解开一包,递了一块给这个腼腆又勤快的侄女,又拿出两块让她带去穿堂,给她娘和姐姐吃。
沈锯又拿出一坛子酒也放在小几上,老爷子捋着胡须,故意板着脸问:“咋,这不年不节的,捡到钱了?”
“还真是捡到钱了!”沈锯得意地笑着把和柳木匠的交易说了。
老爷子听完,用手指戳戳沈锯的前额,笑骂道:“有两个钱就咬手了是吗?眼看着家里就要添丁进口,又要翻新房子,那钱攒着不行吗?专买这些不等使的东西!”
“阿爹,我都成家十几年了,你别当我是小娃儿行不行,让小辈们看到了,会笑话我的!”沈锯无奈别开头道。
“成家十几年又如何,你就是做了祖父,还是我儿子!”老爷子其实很疼爱这个幺儿子的,但是社会制度使然,他不得不把祖屋和祖业传给长子。
老爷子拍拍幺儿的肩头道:“我虽然早早把你分出去单过,但你始终是我儿子,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你就直说,咱是父子,以后别破费了。若有困难告诉爹,爹尽力而为。”
沈锯眼眶微湿,父亲与儿子,两个男人之间,有时感性的话太少,容易让人忽略了亲情。老父亲的一番话让他仿佛回到儿时,骑在父亲肩头,从瓷窑回家,一路听着父亲的教诲。
“嗯,儿子知道了。”沈锯低头颔首,不想让老头看到他眼里的湿意。
盼娣烧好一小壶开水,端上来,沈锯道:“把水放下你下去玩吧。”就用手抓了一小撮茶,放到老爷子平常用的茶壶里,亲手泡了一壶茶,斟给老爷子,盼娣看没自己什么事了,拿着吃了一小半的糕点下去了。
老爷子端起茶杯,闻了闻,轻啜了一小口,过了一会才道:“真真是好茶,入口醇香,嗯~有蜜枣香,还有~嗯仿佛是兰花香!”
把杯中剩下的茶水饮尽,又为自己斟了一杯。看着青瓷杯中红亮的汤色,老爷子叹道:“唉,如此茶汤若是盛在白瓷杯中,必定是相得益彰,那才叫锦上添花啊!老二啊,如此好茶,是不是花了不少银钱啊?”
“这个没花钱。”沈锯道。
“啥,没花钱,哪来的?”沈老爷子诧异问。
“咦,阿爹您不知道啊,这几天大宝都帮着我们家采茶叶呢。”沈锯倒没想到,儿子说让孩子们保守秘密,这些孩子还真做到了。
沈锯把这几天如何采茶,如何制茶如竹筒倒豆般,全告诉了老爷子。又说了父子俩的顾虑,除了大牛的那只储物戒指没说,沈无求那套关于神仙师父的说辞,全告诉了老爷子。又从怀里拿出沈无求画的图纸,跟老爷子说了父子俩的打算。
老爷子道:“你是打算对外说,这制茶的手艺是我从书里学的,然后教给你们的?嗯,这事呀,大牛的神仙师父的确不方便说出来,你们顾虑是对的。
关于仙丹(呵呵,沈无求如果知道他的巧克力豆,从此升级成仙丹,不知作何感受)和仙师这事的确得慎重,制茶的事说是我教的也行。大牛的事,出你口,入我耳。从今往后不要再向任何人提及,包括你大哥都不要告诉。”老爷子捋了捋胡子,才道: “你差盼娣去叫你大哥回来。”沈锯依言叫盼娣去瓷窑喊她爹回来。
趁着盼娣叫人的空档,沈锯同老爷子说了自己的打算:“阿爹,虽说这野生茶树是大牛发现的,可这些东西不是咱家私有的。一旦有人知道茶叶的价值,发生哄抢就不好了,因此我想把那二十几棵茶树所在的地块买下来。”
沈老爷子点头赞同:“买下来保险些,钱可够用,我这还有十两银子的棺材本,你拿去应应急。”沉吟片刻又说道:“这事得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