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淅沥沥地连着下了三日,孩子们已有三日没有锻炼了。雨天山路难行,无瑕没有上山学习,而是留在家里跟着黄巧儿学绣花。
不能出门练功,沈无求就关起门来,十副补气丹的药材炼完,只得了四十粒补气丹。还有十粒是在沈无求看来不合格,实则属于下品补气丹。
沈无求当下就给滚滚吃了三枚“不合格品”,结果滚滚一连睡了三日,沈无求差点以为它死了,幸好还有呼吸。
沈无求又试着炼退热丹,由于熬中药与炼丹药不是一个系统的,沈无求只能摸索尝试。
一连浪费了五付药,终于找到了一点门道,第六付药成功练出三粒丹药。有灵气辅助萃取草药的精华,又用炼丹的方法加以凝炼,这黄豆大一粒丹药,药效比得上一大碗黑乎乎的苦药汤。
有了成功的经验,沈无求一鼓作气,把剩下的几副药都炼制了。一下得了二十几粒退热丹。
想到家里怕吃药的小弟弟无忌,沈无求把丹药表面全部裹上糖霜。
有了这样的丹药,是怕吃苦药的孩子们的福音。沈无求乐滋滋地把药装入小瓷瓶中,一瓶五粒,正好装了五瓶。
下雨的第三天一早,拴子冒雨跑到山上,一见沈无求便跪地哀求,“大少爷,求求你救救柱子吧。”拴子在沈家做学徒,也跟着沈家的仆人改口叫沈无求“大少爷”。
“什么事,站起来说。”沈无求沉声道。他这些日子在山上潜心修炼,没有关注村里的人和事。
“柱子前天淋了雨,昨天天不亮就发烧了,我奶一直拖着不给治。一直到昨晚我爹从镇上回来,才叫了村里的郎中来看诊。
张郎中说一付退热药要五百文钱,还是因为有一部分草药,是他上山采的,算便宜一点。柱子的病这么重,至少得服两付药。”
拴子边说边抹眼泪,“我奶说不值得为这天煞孤星浪费一两银子,她死活不肯拿钱给柱子抓药。大少爷我求求你,借给我一两银子,我弟弟不是天煞孤星!
当年是阿奶推搡我娘,我娘才早产的。那接生婆都说了,吃两付止血药就好了。是那老虔婆,她攥着我爹挣来的钱,却不肯给我娘抓药。
如今,如今,她又想逼死柱子。前天下着雨,柱子不小心打烂了一只碗,她就罚柱子跪在雨里,柱子就是她害的。大少爷,求求你救救柱子,我一定好好干活还债。”拴子说着又想下跪,沈无求一把托住了他。
“走吧,我同你下山去看看柱子。”沈无求打着雨伞同拴子一起下山。
山下,柱子家已经闹哄哄的了,柱子爹赵乙红着眼,跪在地上“娘,求你了,快拿钱给我吧,再拖下去柱子会没命的!”
赵老婆子却不为所动,“没有,没有,给他擦点烧酒降降温,若没能挨过,便是他命该如此。”
“娘,怎么会没钱呢,这些年我赚的钱全都给你了呀!”赵乙低声哀求道。
“你那俩小崽子吃的穿的不要钱啊?你娶媳妇不要钱啊?!”赵老婆子厉声道。
“娘,你真的要逼死我儿子吗?”赵乙气得红了眼。
赵老婆子却是个泼辣无赖的性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哭闹:“我不活了,你这个不孝子,为了那煞星要逼死老娘,我就说他是煞星,你们还不信!老头子啊!你睁开眼看看吧,我快被儿子逼死了。”
赵乙家本来就在村子中央,母子俩争吵也不避讳,很快引来了围观的人。就有好事的人叫来了赵氏族长,也叫来了张郎中。
张郎中看着吵得不可开交的母子,叹了一口气,道:“要是实在没钱,我就把药佘给你家吧,赵乙,我写借条,你盖个手印就行了。”
“不行!”赵老婆子和赵乙的继室张氏异口同声道。张氏正是赵老婆子的娘家侄女,当年没能如愿嫁给赵乙,嫁到了邻县。哪知道结婚不到两年,夫君就病死了,也没留下一儿半女。
为此,赵老婆子更恨抢了她媳妇位置的卢氏。这也是她处处为难卢氏所生孩子的原因,如今,如愿娶了侄女回家来,姑侄俩自然是一个鼻孔通气。
沈无求与拴子来到赵家,正见到这一幕。
“老嫂子,人命关天,张郎中既然愿意佘药,你们就赶紧给柱子抓药吧!”来围观的赵二奶奶忍不住出声道。
“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一两银子,我儿子得干一百日活,不吃不喝的才攒得到。你这么可怜这天煞孤星,你带回家去养着好了!哼!”这老太婆是个油盐不进的滚刀肉。
“我接就我接,族长,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