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锯与沈小姑两家人很快过到老宅,听说了姐妹几家的喜事,也很替他们高兴。这几件喜事,冲淡了沈锯因除夕夜遇刺带来的烦恼。待到听说大姐一家也要搬到相州去做生意,他欣喜道:“正好我们也准备搬到相州去,以后咱们姐弟也有个照应。我家三娘也不用担心去了相州,没有熟识的亲友走动了。”
“老二,你们也要搬去相州吗?”老爷子问道。
“是啊,阿爹,到时候你就跟我去小住一段时间。”沈锯道。
沈二姑看着沈锯,再次觉得他真的是福星,沈家祖祖辈辈在土里刨食,二弟也没读多少书,竟当上了六品官,那可是比县令还大的官呀!沈二姑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跟紧了二弟,蹭一蹭他的福气。大姐一家要搬到相州开铺子了。自己一家今年努努力,明年争取也到相州去卖豆腐。
沈小姑听说姐姐们吃过午饭都要赶回家去,她担心老爷子一时不习惯,她笑道:“我家近,不需要赶回去,我要留下来吃大户。现在不吃二哥的,等他搬去城里,我就难得吃他一回了。”
沈锯笑道:“只要你愿意,长期在我家住下都行。”
沈小姑的丈夫黄三郎笑道:“二舅兄,那可不行,我还想与幺妹多生几个娃儿呢!”这话惹得大家哄堂大笑,沈小姑羞得直捶他。
一顿丰盛的午餐,沈老爷子给儿孙们发红包,脸上的笑就没停过。孩子们是最开心的,人人都收获了沉甸甸的红包。吃着饭,大家都纷纷赞沈二姑做的糯米豆腐团好吃。
“她二姑,这团子这么好吃,是如何做的呀?”沈伯母厚着脸皮问道。沈老爷子看着蠢笨的大儿媳,摔出了一阵眼刀:“吃也吃了,你自己就不会用用脑啊?还要别人手把手教不成?”做了这么久的豆腐,就只会一味重复,没有半点创新意识。二女儿才做了多久,就已经做出新品种来了。
“阿爹,不妨事的,咱们离的远,也不会互抢生意。”沈二姑也没藏私,把做法告诉了大嫂。
热热闹闹的一天过去,初三,沈锯陪吴氏回娘家。
给吴老爷子夫妇拜年,沈无求拿出了自己为二老准备的礼物:“外公,这玉佩是我特意在相州买的,你和我阿爷一人一块。外婆,这是给您老买的玉镯子,您试试看合不合适。”
二老乐呵呵收下,给几个外孙塞了红包,四宝的红包塞在他的襁褓里。
立夏跑过来,乐呵呵地对沈无求道:“表哥,我阿爹已经答应让我跟你入宗门了。我的行李打包好了,今日我就跟你们一起回去。”
吴二舅其实是有些不愿意的,想到大儿子要跟着外甥去那么远的地方学艺。从此,等于放弃了读书入仕的机会。
他前几日与老父亲再次商量过,开春就让立夏与立春兄弟俩一起进学。但老爷子不同意,他说:“立春已经是童生了,说不定今年就能考上秀才了。还有春分也准备考童生了。老二,你让立夏再等等,再等等好吗?若春分没考好,明年就换立夏去上学,行吗?”
“爹,那如果立春和春分都考上了,我儿子是不是就不用读书了?”吴二舅不甘地问道。
吴老爷子沉默了半晌,道:“老二,你也知道咱家的情况,供不起这么多孩子读书呀。”
吴二舅无语了,当初,他爹说要让每个孙子都去读两年书,识一些字,不做睁眼瞎就行了。
可是,自从立春考上童生,他就变卦了,一心要供出一两个举子进士来。可是他的计划里没有自己的儿子,老爷子是要举全家之力只为了大哥的孩子!
吴二舅知道立夏留在家里,有可能一辈子都上不了学。学艺要离开家,还要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苦是苦了些,至少也有一技之长。也好过跟着他辛苦打铁,到头来只是替人做嫁衣罢了。
吴氏看了一圈娘家人,皱皱眉,一家人都穿着麻布衣裙,只有大哥的两个儿子穿着光鲜的绸缎。
吴氏问道:“阿爹,阿娘,我送了这么多好料子给你们,你们二老咋还穿着粗麻衣?那些上好的绸缎呢?”
吴老头吱吱呜呜,道:“爹就一个乡下老头,还要整日指导你哥他们打铁,你娘也要帮你二嫂带孩子,穿着绸缎很容易弄烂了。”
立春与春分兄弟俩只是在沈锯一家刚进门时,来行了礼,便借口说要读书就回房去了,并不搭理沈无求兄妹几人。
他俩不愿意和以前是傻子,现在是武夫的沈无求玩。倒是二舅家的孩子们拉着沈无求兄妹一起去玩。
沈锯坐在客厅陪着岳父聊天,吴老头用个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