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快醒醒啊!姐姐!怎么办啊!”
……
温情眼前最后一抹风景便是俯仰之间出现在眼前的蓝色……美得让人心碎!
过后不久她变成一个幽魂……渐渐破碎,他们带走阿宁的时候她本是慌张的,但想着或许这也是他唯一活下去的机会放心下来!
意识灵体也跟着飘散,不知道过了多久熟悉的哭喊响在耳边,
睁开双眼就看见一个白衣,上面绣着精致太阳图腾的少年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湿漉漉看着她……
“姐姐,你醒了!”
温情心口一阵刺痛,用力攥紧温宁的手腕,迫切道,“快走,阿宁!快走!”
说着手忙脚乱便要赶下榻,语言前后颠倒,词不达意,“快跑,快跑,姐姐一个死就好了,我一个人死就好了!快走!火!有火!”
“姐姐,你怎么了!你千万不要出事儿啊!你不要吓我啊!”温宁刚刚承受父亲离世的痛苦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爹爹……姐姐!姐姐!……”
温情渐渐冷静下来,发现这里竟然是她十五岁时的房间,
淡淡的药草香,乌黑的窗棂下悬挂着彩色的扇贝做的风铃,质朴的桌案前堆满了已经卷边发黄的医书……
“嘶,疼!”
温情揉了揉刚刚用力过猛的脸蛋,有痛感!为什么!?
这一切是真实还是虚妄,
“姐姐?疼吗?”
脸颊边有温柔的风吹动,温情转头,是了!这时候的阿宁只有十三岁!
满腹心酸涌上来,眼泪大颗大颗掉落在衾被上晕染出点点深迹,
温宁从小到大鲜少见到温情哭,如同父亲所说,生下温情宛如撞了什么大运,
自小天资不凡早早的便结了金丹,在整个岐山也算得上是天才,偏偏在岐黄一术上天赋更是出众,早早的便定下少家主的身份。
从八岁起便已经不再嬉戏打闹参与处理族中大事,旁听温家家族会议……
与她截然相反的则是弟弟温宁,永远都是跟在姐姐身后的小跟屁虫,可是今天小跟屁虫第一次发现姐姐的肩膀竟然如此瘦弱,
温情崩溃大哭起来,都还活着!所有人都还活着,宛如火焰中的白鹤在哀鸣,胸腔中积压的郁气爆发,嗓音沙哑,声声泣血……
堂嫂还在,叔父还在,阿宁还没有变成鬼将军!
魏婴也还好好的待在莲花坞,云梦大小姐江厌离也还在,金子轩更是好好的待在金陵台!
温宁连忙抱住姐姐,试图用自己的拥抱给予姐姐力量,她还有他在!
阿宁会永远陪着姐姐,永远都不会离开!
温情的哭声传到院外,温州抚着胡子收回已经踏入院门的一只脚,这么久了,大丫头终于哭出声了,哭了好!哭了就好!
兄长猝然离世,这件事情来得如此突然,他现在能做的只有在少家主难过的这段时间安抚好温家上下……
兄长,若你在天有灵就请保佑大丫头平安喜乐,
温州拭掉眼角的眼泪,转身坚定的离去,有阿宁在就够了!他还要去打一场硬仗!
屋内温情哭到缓不过气,呼吸急促起来,像是要将自己的五脏六腑全都哭出来,要将自己哭空过去才算好!
眼前一黑再次晕倒过去,温宁慢慢放平姐姐,压好被角!
姐姐的难过来得如同排江倒海,差点将自己淹没过去,温宁红着眼眶,心疼收回手掌,“姐姐,你到底怎么了?”
“扣扣!”
披着麻衣年轻妇人推开了久闭的房门,门后的小铃铛跟着凌凌作响,
温宁霎时间惊醒过来,从椅子上弹跳起来见到来人讶然,“嫂嫂,你怎么来了?”
陈月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红枣薏米粥,丝丝缕缕甜意四散开来……
温宁连忙上前端过甜粥,“嫂嫂你怀着宝宝就不要乱走动了!姐姐这里有我,我可以照顾好姐姐!”
扶着陈月在桌边坐下,“这茶水也冷了,不好招待嫂嫂!”
温宁有些许不好意思,
“傻小子,我是你嫂子哪里来的那么多虚礼!”陈月脸色苍白,两只眼睛肿得像两颗小核桃,
她的夫君同家主一同出门夜猎再也没有再回来,这几天自己也是忙着家中的事情焦头烂额,连着伤心的时间都没有了!
夫君在世时忠于家主,如今他一同家主去了,她作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