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欢手撑下巴围着房间转圈,啧啧称奇:“这下,说王生不是院长我都不信。”
一句话说出口,除了范九安,所有人都疑惑地看向他。
他也不卖关子,笑眯眯道:“这个房间和院长房间的摆设一模一样。”
“也不全是。”
范九安伸手拔掉地毯上的一把羽毛,补充一句。
谢长欢蹲下观察一会,点点头:“确实不一样,人皮质感没有那么细腻,针线稍微次了些。”
“人、人皮?”三儿咕咚一声咽了咽口水,不会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
“还有这床——”范九安掀开盖在上面的被子,露出莹白如玉的床身。
谢长欢跟过去点评:“这个缺钙,骨质有些许疏松。”
范九安瞥了他一眼,没说话,顺手拿起桌上亮着光的一盏灯。
谢长欢两手一拍,他终于想起来了,怪不得王生家能从晚亮到早。
“人油灯,长明不灭,当然,要不断续上人油。”
“呕!”
赵巧儿捂着嘴干呕,她一开始还没往那方面想,听到这终于明白过来,原来这一屋子都是人身上的东西!
“啊!”
想起来谢长欢说的人皮,她瞪着眼睛看向脚下,瞬间惊得跳起。
这一惊一乍让孟琉璃有些头疼,她一指衣柜:“去里面等着。”
赵巧儿声音发颤:“我、我不敢~”
“我同你一起。”
三儿早就头皮发麻想跑,就是那腿不听使唤。
两人找到队友,互相搀扶着挪过去,每一步都能感受到脚底下柔软的触感,脸色一白再白。
谢长欢咂咂嘴:“其他东西跟院长房间里的差不多,只是那质感嘛,差远了。”
“应该是不常在这住,又有强迫症,所以……”
孟琉璃双手一摊,想了个最合理的解释,其他人不置可否。
范九安沉声道:“回书院吧,应该可以结束了。”
女鬼泪,指的应该是河里,和禁闭室里所有死去女孩的眼泪,怎么才能让她们流泪?
杀了院长么?
可以试试。
至于天罚之火,范九安有些头绪,对或错,他需要回书院验证一番。
四人,哦不,还要加上谢长欢手中遛着的大白脸,和那紧跟着的身体。
还没到书院门口,就见着大门敞开,十几个夫子站在门内等候,同上次一样的阵仗。
谢长欢忍不住吐槽:“啧,就不能换点新花样吗?”
“活不在新,有用就行。”王贵接茬。
孟琉璃大拇指一竖:“行家啊!”
几人嘻嘻哈哈走进书院,看得众夫子心中怒意更盛。
书院开了这么些年,他们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混不吝的学子,简直是无药可救!
于夫子站在所有夫子之前,见到平安归来的“秦安宁”,眼中闪过错愕,被他很快遮住,冷声道:“王贵、秦安宁、谢长欢、范九安,你们四个可知错?”
谢长欢没有错过他的表情变化,拉住地上骨碌碌自己滚动的大白脸,伸腿捣捣身边的孟琉璃:“他在说什么屁话?”
要是知错他们能跑出去?
心下又是一阵冷笑,要是书院不放人他们能出去?
孟琉璃差点又被顶出去,险险稳住身形,恶狠狠地瞪了眼他的长腿,心道早晚给他打断。
口中不耐烦道:“知道是屁话你还问我?”
“秦安宁!大庭广众之下打情骂俏,你简直不知廉耻!夫子记得你以前听话乖巧,怎么就自甘堕落,和这三人混到了一起!”
于夫子一开口,谢长欢感觉手下一紧,大白脸又骨碌碌滚动,目标貌似是——
孟琉璃!
他将脑袋往后扯了扯,大白脸转过来对着他,似乎很是不满,倒也没了反应。
“我愿意。”孟琉璃的回复只有这三个字,气得于夫子胸口上下起伏不定。
“秦安宁,你,还有你们,简直无药可救!”
他一说话,大白脸又滚到孟琉璃脚边。
范九安不动声色地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垂眸思索。
“来人,把这几个败坏风纪的关进禁闭室自省,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出来!”
于夫子话音一落,立即有四个夫子走上前,谢长欢挥挥手:“不用麻烦,我们自己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