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皇周世宏满面涨红,心中豪气迸发,血气上涌,实在是胆大妄为的想法,不禁在书案前来回踱步,脸色也是一变再变,
“洛云侯,朕且问你,按照伱说的方案需要多少兵马?”
“回陛下,需要三万精锐骑兵,而且一人三马,人歇马不歇。”
武皇周世宏停下脚步,猛地转过头,
“你可有把握,万一在腹地被发现他们会如何?”
张瑾瑜沉吟不语,此方案冒险至极,就是按照汉武帝的当时北伐匈奴的打法,派遣大将军卫青统筹全局,正面吸引匈奴主力,让霍去病率军突袭王庭,封狼居胥,立下不世之功,载入史册,自己倒是真没把握,战局瞬息万变谁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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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陛下,没有把握,一切看天意,真的被东胡人发现,只要主力不在就能跑回来,万一被主力围了,有可能全军覆没,所以臣保证不了,只能尽力而为。”
“你的战法,朕知道,乃是仿效汉朝武帝决战匈奴时候的打法,兵行险招,是一步好棋,可是时至今日,草原上的人并不傻,王庭所在也有重兵把守,你要的三万精锐骑兵战力虽强,可是补给跟不上,草原情况不明,风险太大了,朕赌不起,你知道三万精锐,九万匹战马,那可是朝廷的大部分家当了,朝臣甚至还在为到底打不打而犹豫不决。”
武皇周世宏心中也有郁结,也有些羡慕汉武帝那时候的能臣名将,还有他的运气,可是如今时境过迁,有些事怕是不成了,还是要稳妥一些,再者,还需要问细一些。
“陛下,既然这种打法太过极端,那就稳扎稳打,凭着大武实力和财力,直接耗死且提侯,草原上储备再丰富,绝对比不上关内,臣在江南看到此地百姓富硕,而且还有大量的上好水田,有的一年三熟的稻米,实乃天下粮仓,只要储备足,大武可以耗死任何一个强国,就是两个东胡人也不怕。”
张瑾瑜看到武皇一直持谨慎的态度,那也好办,打仗就是打的国力,只要银子,粮草军械足够,怎么都能打,至于士兵,人还不是被逼出来的嘛。
武皇受到张瑾瑜激励的话也备受鼓舞,想来也是不差的,只是心中担忧之色还是挥之不去,如果不打安于现状不是也挺好,打了也不一定有好处,可是自己内心是想打的,不为别的,为了提振继位后的士气,和削弱部分人领兵之权,
“爱卿,你来说说这一仗,为何你要坚持打?”
张瑾瑜再次施了一礼,然后站到大武疆域图面前,说道;
“陛下请看,东胡右贤王所部愈加强大,近些年不断试探北部各个关隘,而他的本部兵马,王帐的鹰师,虎师,狼师还有熊师,四大精锐狼骑兵,始终不动,都是右贤王手下那些部族的兵马拼命试探,
造成大武有些地方守军精疲力尽,难免不保证有的地方守军疏忽,且提侯只要察觉,必然会大举派兵猛攻此处,突袭关隘,
攻破城关,进入关内,那时候凭着东胡人骑兵的机动性,关内必然处处狼烟,再者,陛下,不管何时都要保持对草原人的高压态势,年前女真人就是认为大武的衰弱,从而不遵皇命,进而反叛自立,所以提振朝廷和诸军各部的士气就是以战养战,忘掉儒家礼仪,奋力搏杀。”
见到武皇还在倾听,张瑾瑜也不停歇,继续说道,
“陛下,历朝历代的王朝衰落,皆因内忧外患而亡,但唯独汉以强亡,实乃叹息,这恰恰说明,朝廷必须保持足够的战力和威慑才行,想要镇住他们,唯有一战,陛下,当断不断必受其乱,陛下早下决心,现在就开始准备,臣相信,到时候且提侯必然会猝不及防,此战关乎朝廷国运,也为陛下争取时间。”
张瑾瑜说完话就退下来站在一边,此话倒是真心话,如果武皇想摆脱太上皇或者那些勋贵的影响力,必然要树立新的军功封爵,唯有自己,那么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皇上,必然是要打的。
周世宏则是默默走回书案之后,坐下,心中反复衡量,洛云侯的话是听明白了,所言的意思更是直白,胜了则是可以让自己的暗手得以提早实施,时间就充裕了,
就算是败了,怕是朝廷不安稳,不过既然洛云侯看样子有如此把握,此战可以打,但是还不能就此表态,保宁侯还需要问询一番。
“好,爱卿的话朕记着了,此事不急,朕再思索一下,朕这几日打算给三位皇子在宫外开府,洛云侯可有什么要说的?”
张瑾瑜一愣,怎么换了话题了,偷偷的看了一眼不远处三个小正太,长得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