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书房内,
随着张瑾瑜的一声叹息,就陷入了寂静。
过了好久,
才出了声音,
“宁边,立刻想办法,搞到京南的地图,还有让暗卫的人,把京南地区的主要官员的名单也记得抄录一份,最后让弟兄们好好休息,怕是没多少安逸的日子了。”
张瑾瑜坐在那,想了一下,京南的地界出了事,朝廷必然要派援军过去,甚至是钦差大臣过去查案,毕竟不同于边关凶险,京城的京营,甚至是禁军将领,恐怕都是争前恐后的争着要去,军功可是眼前的,再说了,总比打关外的骑兵强。
只是一想到京城京营那些兵丁,精锐营的士兵还好一些,普通士兵怕是没那么骁勇善战,遇到那些红了眼的乱民,谁打谁还不一定呢。
甩了一下头,有些好笑,到了京南之地,面对的都是手无寸铁的泥腿子,半斤八两,要是连他们都对付不了,怕是回去吃奶吧。
拍了一下桌子,起身不再想着此事,看着宁边还站在那,也是宽慰道,
“行了,你也回去休息,这些事明日再说,不会那么急的,京城那些老爷兵知道了此事,必然盯着,有道是军功难得,未必不是他们的机会,所以慢慢准备即可。”
宁边点点头,明白侯爷所说,关内无非就是叛军难打,可是哪里来的那么多叛军,最多就是反贼,都是送上门的军功,侯爷虽然被朝廷封侯,可是爵位上只能算是关内侯,虽有关外封底,实为列侯,可终归少了一些名声。
“是,末将明白,侯爷早些休息。”
张瑾瑜拍了拍宁边的肩膀,就开门走出去。
回了院子,直接摸进秦可卿的屋子,刚进了屋子就被守夜的宝珠看到,偷偷给宝珠打个手势,就摸到了床边,宝珠自然是捂着嘴暗笑了一声,把内房的门关上,随后就是秦可卿的一声惊呼,而后就是让人面红耳赤的呻吟声传出。
宝珠无法,只得去了西面的厢房等候着。
寂静的夜里,
户部阁堂灯火通明,各主事和郎中都在加急算着账本,户部侍郎沈中新一脸肃穆之色,悄悄接过一个信件,是自己同窗好友,也是同乡的曾泽秘密送来的,他不是去了京南林山郡城当知府了吗,这是何意。
只见手中的信件上面写着,沈兄亲起,十万火急的字样,检查一下信件的封漆,完好无损,立刻拆开,借着桌子上的油灯,看了起来。
只见信上所言,
子钰亲启,
愚兄本不该开口,可是事关京南百万百姓之生死,不得不说,去年,京南各府,遍地大旱,田地颗粒无收,今岁本以为过冬时节,下一场大雪好解来年旱灾,可是整个冬天竟然没有下一片的雪花,而各地府库的粮食早就告急,且有官商勾结,把粮食倒卖,官府无力赈灾,各地商户高价售卖粮食,饥民遍地,易子而食。
愚兄再三上折告知朝廷,可是音讯全无,知道朝中必然有人从中作梗,而且布政史大人态度奇怪,给你写信之时,早有饥民登高一呼,且有其他势力插手其中。
形式岌岌可危,如今林岳府被围,南部定州城和赵州城想来已经城破,而京南守备将军顾平已经带兵南下,可是愚兄心里实在是不安,感觉好似有祸事将起。
但人微言轻,无人肯信,记得当年白莲教之祸,朝廷费劲心力才扑灭,今岁又是京南,恐有弥漫之势,愚兄不得不出此下策,密信于你,不过贤弟还需要谨慎行事,朝中阻拦之人身份必然不同小可,怕连累贤弟。
再者,京南目前四下里消息混乱,具体如何不得而知,官仓粮食锁的死死的,各官员皆不肯开仓放粮食,以我之见,恐怕里面锁的不是粮食,而是滥竽充数的沙子,所以京南之地大祸将临,如此身为地方父母官,只能生死与共,愚兄就没想活着回去。
贤弟,记得当年初考时候,一起在青莲书院的日子,是为兄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如有来世,定和贤弟把酒言欢。
曾泽,于京南林山郡城知府衙门所书,元丰八年,四月。
沈中新看完此信之后,脸色大变,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京南之地,那可是祸乱之源,如果真有京南的折子,户部也应该有消息的,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还有曾兄所言,官仓竟然没有粮食,心中惊骇。
看了眼户部忙碌的众人,立刻喊到,
“苗郎中,本官问伱,京南地区各郡城的粮仓可有核实?是否确认粮食入了库。”
户部郎中苗公则急忙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