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寂静的夜,被疾驰的马蹄声惊醒,
张瑾瑜不敢停歇,带着亲兵飞快的纵马在空旷的街道上,直奔大内而去,虽然不知道是何时陛下如此着急召见阁臣,必然是遇到了大事,或者说是出了变故,不过说来也巧,一去找李纨欢愉,这总感觉有事,怪不得贾珠没抗住,命不硬的,怕是累也累死了,胡乱想了一下,就到了宫门处,翻身下马验了令牌,然后早有内侍在此等候,见到侯爷到了,急忙跑过来,
“侯爷,您可算来了,杂家等候多时了,其他阁老早就到了,您还是快些跟杂家走。”
也不等张瑾瑜喘口气,说完话扭头就走了,步子也急,张瑾瑜没法,只能快步跟上,在身后追问,
“敢问公公,可是出了何事?”
“侯爷不必客气,杂家是御马监的人,乃是赵公公的心腹之人,不分你我,至于说出了何事,是内相那边接了急信,然后事关重大,去了御书房,这才有陛下急招各位重臣进宫商讨对策,对了,侯爷,是京南那边出了事了。”
前面的公公小声回着话,可是步子并未减慢,跟在身后的张瑾瑜听到此人乃是赵司的人,不由得放下心,这没的说,只是京南之事,竟然那么快就瞒不住了,也不知道牵扯谁,啧啧,真是乱花渐欲迷人眼,看不清楚啊,还有陛下知道了,那就是应该想到如何处置,想来是先派兵镇压,急速用兵扑灭苗头,然后迅速派钦差过去,彻查京南官员,以杀震慑天下,不然后果难料。
可是一想到朝中局势,各种纷杂参在其中,难啊,怎么说来着,简单的事难办,轻易的事,困难办,无解,
“既然是老相识,本侯不能没有表示,夜了,天也冷,劳烦公公在此等候,一点意思,算是认识一下。”
张瑾瑜对自己有帮助的人,绝不吝啬,拿出银票就递了过去,公公好像知道侯爷的脾气,也不客气,接了银子也未看,收入衣袖,道了谢,
“哎呀,还是侯爷大方,杂家先谢谢侯爷的恩赏了,侯爷,御书房里可不太平,吏部尚书卢大人和户部尚书顾大人相互指责对方,都说是对方的错,导致京南不稳,京南之事恐怕压不住了,侯爷到那小心一些。”
“哦,竟有此事,本侯谢谢公公了。”
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刚刚还未说的话如今才说出来,太监贪财可见一斑,就是一方的人也是百八十的心眼,还有两位阁老争执,恐怕是相互下死手了,南北党争开了头就收不住了,不过也是好事,让那些勋贵喘口气,也让四王八公回个血,三足鼎立,永远比两强相争要好,朝廷从此以后看看能不能平稳下来,只是想法虽好,最后,就怕不是三足鼎立,而是四方割据,还有一方,那就是宗人府,各地亲王,那些人也是有封地兵权的,太上皇尚在还能压得住,要是不在了,诸王有异心者,天下就乱了。
为何乱,都说四王八公是天下霍乱源头,可是张瑾瑜却不认同,因为四王八公掌控的兵马尽在边关,即使对中原用兵,兵力也不够,那些皇族诸王,可是不需要守边关,要用兵随时就能起全部兵马,不谈战力,就这一样,也是不得不防,所以历来京城始终是重兵守卫。
至于京南的事这样说来,吏部和户部交织在一起,可就纠缠不清了,顾老头此人并不是看得那么人畜无害,话也说回来,能做到尚书,而且入了让内阁,安稳做了那么多年,哪个不是老狐狸,至于沈中新,怕是也被他老师也利用了,做了马前卒,不对,应该是车。
正想着,
就到了养心殿,进了殿内,
张瑾瑜整理了衣衫,然后面色一正,表情严肃的随着内侍进入后堂,虽是夜里,可是殿内灯火通明,宛如白昼,富丽堂皇,但是带有淡雅的意境,各个拐角处的仕女宫灯随处可见,拐了几个弯路,到了御书房门前,领路的公公小声回道,
“侯爷,到了,”
“嗯。”
张瑾瑜应了一声,然后抬腿进了御书房,刚一进门,就见到云公公在门内候着,行了礼,然后再把门房关上。
张瑾瑜并未说话,小心的挪动脚步,看着两侧朝臣,瞄了一眼最后的位子,也就是保宁侯和王子腾的下首,走了过去,刚站稳,这才看了殿内一圈,就见到御书房里来了不少人,都是朝廷重臣,前面几人还在争论着什么,一时无人在意张瑾瑜来了。
有些尴尬的神色一闪而逝,是不是该给陛下通告一声,见到武皇脸色不是太好,该躲得躲不掉,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是要出去的,深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