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南之地,
林岳府城,
今日,天未亮,
城外的贼军,早就摆开阵势,四面围城,黑压压的人头涌动,无边无际,不一会,第一批贼军就开始抬着云梯,驱赶大批百姓就此准备攻城。
林岳府城,
也是兵甲齐全,一些年轻的面孔,紧张的看着城外,双腿不自觉的打着摆子,更多是府军之人,各自脸色难看紧紧站在城墙之后。
知府李成颤颤巍巍站在城楼之上,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反贼,已然被乱民贼军围城,心中十分惶恐,开始想起了许多胡思乱想的事情,其中最多的便是是否要弃城而逃,保得身家性命为上,其它各城早就有逃难的衙役还有百姓诉说,这些所谓的义军,实为乱贼,所到之处,富户还有官绅,皆是满门抄斩不说,什么都给抢光了,不说别的,所有官员和小吏,不分大小,全部拉出去凌迟,惨无人道啊。
如今中原最南端的林岳府城,可是最后一个能守的城池了,各处乡绅豪族,还有部分官员和逃难的富户尽皆在此,不少的还和郡城有着联系,所以内城,如今也是乱哄哄的,各处的院子,还有酒楼在就都被占了,自己想管也没了那个心思,只想着怎么保着命最重要,哪像那些人,命都要快没了,还在想着那些家财,真是愚不可及。
不过如今,还是要靠秦运江,此人也是一员将才,就是太过刚直,
“秦将军,如今贼军大军压境,围了城池,我等该如何是好。”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什么,目前守住一些时日,还是没问题的,只要对方精锐敢战之士不来,我们只需要等着顾将军来此就行。”
秦运江看着下面的乱民,皱了下眉头,然后再往远处看,山坡上,整齐的贼军站着一动不动,那才是心腹大患,眼前的人再多,也不可能攻下城池,除非太平教不要在乎他们的性命,靠着人命堆,心里也有了不好的预感。
听着秦运江所述,李知府心下虽然惊惧,可是还是勉强信任,就是那些士兵,李知府知道那些府军是何样子,要不是临时招募了青壮,人必然不够用,
“秦将军,你这里还需要什么,本官尽量满足,不过你也知道,府城的库房的情况。”
“知府大人,什么都缺,饷银,粮食,衣物,还有军医草药,必须要配齐,还有府军欠了半年的饷银,必须补上,不然弟兄们心里可不这样想,库房没有,可是那些乡绅豪族,他们家宅里,都快放不下了,如果真的是不给,到时候,可别怪秦某事先给知府大人提前说一声,城外的太平教,不攻下此城是不会离开的,毕竟冶铁坊就在城里。”
“这”
李知府一时间无言以对,这就是威胁了,要是这样,还当什么知府,那还不如跑了。
可是看着身边安排守城的府军将领秦运江,丝毫没有弃城而逃的想法,李知府就按下了逃跑的心思,问道,
“秦将军,看您说的,这样,本官和同知商量一下,找机会宴请城内乡绅和富户,商议下,至于守城,你看府城能否守住,本官看乱民也就是这一些,要不然先杀他一阵子。”
李知府也不算信口开河,虽然流民看着多,可是城下边的这些乱民,几乎手无寸铁,架着云梯就往上登城,实在是不堪一击,所以想到派出府军出城杀一杀他们的威风,可是秦运江面无表情的看着不远处的山岗,密密麻麻士兵,盔甲武器齐全,实在不像是乱民,周围黑压压的一片青壮,人手皆有武器,只是盔甲不全,想来就是太平教了。
“李大人,伱抬头往远处看一看,那边近乎十万人的队伍,武器盔甲一应俱全,就算想跑也晚了,没有人接应,出城只能是死路一条,再说城中冶铁坊武器一应俱全,最起码能撑一撑,至于说能撑多久,本将也不知道。”
秦运江也是如实回答,那边的太平教麾下的反贼,一看就是精锐,靠着这些府军,守城尚可,只要出城迎战,别说对方精锐了,就是那些青壮之人怕也打不过,那些饥民,简直不算是人了。
因为就在不久时候,秦运江派出一个千总营头,往西边探查吗,哪知道遇到了饥民,就被围着了,虽然手无寸铁,这一千人可是硬生生被啃食完,等有几个回来的士兵也疯了,城中的百姓和府军知道后,都是瑟瑟发抖,不敢再有人提出城之事。
也就此机会,太平教副教主楚以岳集结人马,就把林岳府团团围住,李成心下一惊,秦运江的意思,只要有人接应,难道就可以出城了,看样子他也没有守住的把握,李成心底暗自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