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金陵城外,
卫军码头,水寨内,
“快,快,把东西收拾好,然后抬上楼船,”
“还有那些箱子,全部装上船,一个不能落下。”
“快点,动作都快点,没吃饭吗。”
大营内,
卫军还有先锋营的各级校尉将领,都在忙着指挥士兵,搬运那些帐篷和大营仓库内银子军械等,一一搬到水寨楼船之内,还有不少粮草也是打了包,运了上去。
送信的传令兵也已经出发了,张瑾瑜站在楼船上看着大营忙活的样子,很快就收拾出来的空地,满意的点了点头,身后的卫军指挥使卢衣,不解的问道;
“侯爷,为何今夜要走,那么急,不能等明天雪停了再说,城里今日刚刚抄家,正是人心动荡的时候,侯爷不怕出事?”
张瑾瑜轻笑了一声,说道;
“翻不了大浪,为何要走,都抄家拿了银子了,再不走等着被言官参上一本,那些文官小吏必然会报复的,再说了此时走,天色昏暗,神不知鬼不觉,再拖上些时日,怕是麻烦不断,今岁恩科到了啊。”
卢指挥使本来还不知道侯爷因为何事要走,一听是朝廷的科举,就缩了下头,每次科举都是南北士子吵翻了天,不少官员也是频频因为士子闹事而落马,所以还是少碰为妙。
再说了漕运卫军一直是自成体系,更不会沾染这些麻烦,看样子侯爷是发现不妥了,天下只有士子的嘴是最硬的,更别说还有那些书院的学习,更是累赘,
“侯爷英明,末将到没想到科举马上就到了,金陵那时候必然士子云集,到时候有些事确实不好收场,城内的禁军怎么办?”
张瑾瑜看了远方的金陵城,不光是因为科举一事,还是因为离开京城有些久了,皇上那边耳根子软,需要时刻盯着。
“那就不管了。赵公公会安排好的,他可是比谁都急!卢指挥使,告诉弟兄们,动作快一些,那些运回的银子要先搬上船再说,”
“是,侯爷。”
卢指挥使答应着,就带着亲兵下了船,亲自去指挥着。
张瑾瑜远望金陵城,想到了薛姨妈一家人,差点忘了他们,
“来人,回了告诉卢卫将军,把侯府的楼船留下一艘,等薛家的人到了送他们去京城,然后再把楼船开回去,在金陵城码头等着,侯府自有人安排。”
“是,侯爷。”
身后的亲兵下去传令了。
金陵城内,
四下信使其出,先接到信的就是段宏,看着手中的信件,段宏一头雾水,侯爷这就要走了,太快了一些。
苏金凯在身边陪着酒,问道;
“段将军,何事让你为难了?”
段宏把信收起,放入怀中,拿起酒碗和苏会长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叹道;
“苏会长是个爽快人,段某也不藏着了,侯爷来信,今日就要启程了,苏会长应早做打算,金陵这一块你负责,侯府的买卖可不要忘了。”
苏金凯心里一惊,拿着酒碗的手抖了一下,酒水撒了出来,猛然想到会不会洛云侯那里出了事,亦或者是京城可有事发生,但是细细回想,也不太可能,如今大武水军和江南的禁军在手,真要有事直接逆流而上,退回关外即刻,哪里会有危险,只能说侯爷急流勇退,先退一步,好一个洛云侯。
“段将军方放心,小的必然会谨记在心,所有的货船每个月都有,侯爷回去后要是还能记得小的,小的死也值了!”
说完红了眼睛,硬是流下了泪水,段宏把碗一摔,骂道;
“哭什么哭,又不是其他的事,你以为你还能在江南待的久了,你办的事入了侯爷的眼里,等关外事情稳妥,此地就交给那个什么黄什么,你就去关外主持商会的事了,此间的贸易可是要小心伺候。”
苏金凯听了大喜,哪里还有刚刚惊慌之色,正色道,
“谢侯爷栽培,也谢谢段将军告知,另一个人叫黄如泰,段将军,什么话都不说了,敬您。”
苏金凯拿过酒碗一饮而尽。
段宏伸出手狠狠拍了苏胖子的肩膀,拿过身边的佩刀,对着外面亲兵喊道,
“来急人啊,集合,回大营,快!”
“是,段将军。”
苏金凯府上又是一阵鸡飞狗跳,先锋营老营弟兄们,即使正在吃饭,也是迅速放下手中的吃食,立刻拿起武器,在院子里集结待命,见到段将军来了,即刻出府骑上马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