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的后山的山腰间,
有一处山泉池水,引水而下,水流在后山山脚下形成一个小湖,周围都是上好的良田,围着湖水,都是各处大庄子。
当然,此间的庄子都是有主之物。
寒山寺周边的庄子还有土地,都是属于寒山寺院的田产,庄子里面都是佣户,给和尚种田过活,打眼看去庄子不小,里面的房屋,一间挨着一间,住满了人,佣户自然也不少。
张瑾瑜看着田地里,不少佣户都是在田里耕作,可在地边的林子里,那些坐在地头的和尚,喝着水躺在那,难免有些厌恶,和尚现在都那么嚣张了。
前头,亲兵开路,
很快就到了庄子口,本想进去一观,哪里知道刚一动脚,就听见一声嚣张的声音问道;
“哪位贵人来此,请留步,寒山寺的庄子,不见客。”
张瑾瑜寻着话音看了过去,只见一位身穿明黄色的禅衣,带着不少打着短绑的武僧拦在路中央,个个长得精壮,手持长棍,面色不善,好似比自己还拽的样子。
“现在是个人都觉得自己是人了,怎么,还有本侯进不去的地方,那可是奇了怪了,庄子里可有什么说法?”
寒山寺罗汉堂的执事看到眼前之人自称本侯,心里咯噔一下,怕是勋贵子弟,立刻变了脸,笑盈盈的回道;
“贵人息怒,是庄子里面脏乱,怕污了贵人的眼,所以小的才拦下贵人的。”
看着眼前的和尚睁眼说瞎话,一个鞭子抽了过去,然后让身后的亲卫,把此地的武僧都拉下去,
“宁边,让弟兄们给这些不长眼的清醒清醒,”
“是,侯爷。”
身后,大批的先锋营士兵立刻围了过来,执事满头冒汗,道了声佛号;
“阿弥陀佛,侯爷,我等乃是出家之人,侯爷如此对待,不怕佛祖怪罪吗。”
看着满脸是汗的和尚,那种虚诚表情,张瑾瑜有些好笑,刚刚嚣张的样子哪里去了。
“说的也是,佛祖还真需要好好清理门户了,佛家乃是清净的空门,讲究四大皆空,六根清净无为,普度世人,尔等我看是歹人装的吧,拉下去,狠狠地打。”
说完,对着身后的士兵一摆手,先锋营的弟兄们,立刻扑了过去,武僧看到对面披甲之士,不敢在动,只得束手就擒。
然后被拖到了路边排成一排,拿出鞭子就开始抽打起来,倒是和尚硬气,一声不吭,忍着不动。
张瑾瑜不再理会,继续带人往庄子里走去。
此地就是一个普通的村落庄子,之前应该不大,地上还能看出地基的轮廓,必然是后来人多了在扩充出来的。
不少佣户穿着一身补丁的衣衫,满脸的沧桑,妇女孩子穿着也不体面,都在各自家中劳作,看着张瑾瑜一众人来此,都是好奇的张望过来。
邢家,住在庄子北头,一处大院子,看房子如此陈旧,想必也是住在此处多年了。
今日,
邢家的家主邢忠,早早就出门上田去了,家中只有发妻余氏在家缝补过活,补贴家用,小女几乎每隔几日都要上山找妙玉师傅说话。
院子内,
邢岫烟的母亲余氏,在院子中缝补好一件衣衫,然后迭好放了起来,就开始收拾院子中的木柴,看样子是准备做饭了。
准备去水缸掏点水洗菜,刚一抬头,就见到门外有好些贵人围在这,而且女儿也在其中,心中害怕,手一软,水桶就落在地上。
“各位贵人有何事,小女那里多有得罪,还请各位贵人原谅我们清苦人家。”
说得恳切,
王夫人很快扫视了一眼院子,就是普通的庄户,用的几乎没有,身上穿的也是打了补丁的罗裙,看样子穿了好久,屋子也是四处透风,简直不敢相信,这是邢夫人的哥哥居住的地方,哪怕国公府的下人奴才,都比他们过得好不知道多少。
张瑾瑜打量了一下,看样子邢岫烟没说假话,平日里说话是装不出来的,
“不必惊慌,里面可是邢岫烟的母亲?”
“是,是,民妇是邢岫烟的母亲余氏,敢问贵人有何吩咐?”
余氏急忙打开大门,一脸忐忑的问道。
张瑾瑜看着眼前的妇人,害怕,警惕的样子,倒是换了一个说法,
“敢问,这里可是荣国府邢夫人大哥邢忠的家。”
余氏也是一头雾水,什么国公府,什么夫人,本就是一个小门小户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