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江南金陵城南城一处隐蔽的宅院,破旧的宅院的正屋里。
堂内竟然是开了一桌宴席,桌子上山珍海味,天上飞的,路上跑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显然是普通百姓和官员吃不起的。
此处就是江南八大盐商在金陵的秘会据点,外面的不过是掩人耳目的。
今日,
乃是江南八大盐商的当家人约好,秘密来此聚会,商议着重要的事,江南恐有变故。
胡同巷子外,不断着有普通马车陆续拐了进来。
先来的自然是金陵盐商的东道主苏金凯苏会长,马车之上,苏金凯就问道;
“人都通知到了没有。”
驾车的老奴一双眼睛微微眯着,听到问话,双眼半睁,精光一闪,小声回道,
“回老爷,都通知到了,必然不会不来的。”
“那就好,那就好,如今是多事之秋,好多事都要万万小心啊。”
马车往前走了几个街角,然后又是一拐,在一处破旧的居坊不远处的胡同里,直接可以把马车走进去。
此处的院子很大,更是有占地极广的房屋,只是外表很是破败不堪,猛的一看还以为是普通百姓的大院,但是内里却另有乾坤。
苏金凯下了马车,自己带着老仆就走进了进去,熟门熟路,周围的房屋内都有暗地里请来的护卫在此盯着,也不担心自身的安全。
进了屋,富丽堂皇的装饰和敞亮的屋子让人耳目一新,和外面破败的样子简直是天壤之别。
苏金凯也不客气,挪着脚步一屁股坐在堂内中央桌子的主位上,等待着其余人的到来。
时间不久,
其他几家的当家人也是陆续到来,来时也是像商量好的一样,并不是同一时间,可见是盐商们小心谨慎,看样子也是在此地颇有门道的。
只是在院内,刚来的马车停下没多久,
下了马车的杨州盐商王应寒并没有立刻走进主屋,而是停下来等了一下。
几乎没多久,身后的院门又进来一辆灰色的马车,猛一看就是普通大户人家的车架,车上也是走下一位清瘦的中男子,个头不高,一身灰色的衣衫,也是带着方宽帽,盖住了大部分,虽不起眼,但是给人一种精明的感觉。
“黄老弟,为兄在此等候多时了。”
黄至纯下了马车见到是同属扬州盐商的王寒应王兄,就走过来笑道;
“原来是王兄,小弟有礼了,可有事要问。”
黄至纯走过来小声问了一句,如今的情形,都是有些不安啊。
“杨州可有变故?”
王寒应也是靠过来小声问道,同属杨州商会,必然是亲近的,只是自己这些天一直在金陵待着,没回杨州城居住,谁知道就是这几天,江南尤其是杨州就风声紧了起来。
“王兄,杨州朝廷来人了,直接去了江南巡盐御史林如海的府上,咳…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黄至纯说完看了一下周围,不少暗地里的护卫都往这里看过来。
王应寒心中有数了,知道此地不可细说就点了点头,然后挥了挥手臂,故意大声说道;
“哎呀,老黄啊,为兄可是好些日子没见到贤弟了,真是有点想的慌。”
黄至纯也是报以微笑,回道;
“那是,愚弟也是想念哥哥了,我可是还记得那时候在镜湖边上烤鱼的场景,今日定要一醉方休。请,”
“哈哈,一起走。”
“哥哥请。”
二人互相让一下,然后一起并肩的走了进去。
一到堂内,
就见到不少人已经到了,各自沉闷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可就有人不自觉,往左边一看,就属苏州盐商黄如泰比较招摇,坐在那吃着水果喝着茶,旁若无人。
其他人只当是没看见,也没人在意,要不是挨着苏金凯的面子,八大盐商哪里有他的位置。
只是黄如泰聪明,死死地跟在苏会长的身后,充当马前卒,只有他自己知道,抱住了盐商之首苏金凯的大腿才坐稳那个位子的。
见到二人进来就招呼道;
“原来是杨州二位哥哥来了,快,请坐。”
二人也没有理会,直接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黄如泰尴尬的笑了笑,讨了个没趣。
苏金凯见了也没有说话,只是坐在那闭目养神,等着人到齐,养气的功夫是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