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中,
李崇厚也没有为难她们,先开了口,
“老嫂子,也该下来了,老夫怎么也都到了。”
王熙凤大惊,首辅李大人,她如何不认得,只是不知,李首辅竟然和老太太如此相熟,赶紧起身走到车前,
贾母闻着声,掀开帘子,看见是李崇厚的身影,叹口气,被凤丫头扶着,也随之下了马车,
“没想到左等右等,竟然把首辅大人等来了,怎么,可是。来治老婆子罪的。”
李重厚苦笑两声,摇了下头,
“都什么时候了,还能闹这些,许些事,有了结果就回去吧。”
劝也是要劝的,大庭广众之下,堵不住悠悠众口。
贾母好似也明白首辅大人的意思,宁国府的事是解决了,可是贾敬,一头撞死在此,又该如何担待,
“就算事了结,可是一向不问世事的贾敬,死的不明不白,又该如何了结,”
贾母也不是不知好歹,可凡事有因有果,为何而死,总要有个交代,
好像李首辅早有应对一般,也不多言,从怀中掏出圣旨,也没宣读,递了过去,
“都到这个地步了,该说的,老夫也替你说了,该要的,也替你要了,贾敬的死,谁也没想到,御史钟玉谷也已经被皇上下了诏狱,算是交代,老嫂子,闹一闹就算了,朝廷和宫里也需要体面,贾敬他,生不逢时啊。”
说的也是肺腑之言,要是现在是前太子登基,贾敬如何会落得这个下场,贾家也定然是富贵永享,可如今,时境过迁,以往的种种,早已经烟消云散,就连贾敬都去了,前太子府上,那些曾经任职的人,几乎就没剩下几个了,死的死逃的逃,被杀者众多,查无可查。
只能说造化弄人,
贾母哆嗦着嘴,这一声叹息,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多少心酸事埋在里面,想问,想说的事,却始终开不了口,就算是老国公在的时候,那种憋屈的事也不少,最后,还不是为了天家的事,要了性命,伴君如伴虎。
“命妇接旨谢恩,”
终归是得的圆满,罢了,
“既然如此,那就回去吧,老夫身子骨不利落,也该回府喝药了,要不然,熬不住的。”
李崇厚故意咳嗽两声,引的身旁的小云子担忧不已,要是首辅大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差错,那就是祸事了,
“回去,停灵。”
而后,
“起灵,”
跪在那的人,披着孝服,哭出声,
往回走去。
“云公公,劳烦您给皇上带个话,荣国府的人已走,事情算是解决了,老夫身子受不住,这就先回去喝药,请陛下恕罪。”
“这?”
大公子李潮生从车上走下来,瞧见父亲站在那,赶紧走过来,告了罪;
“容父亲担忧,儿子刚刚去借口吃了碗茶水。”
此话就是说给云公公听得,不是他不留在这,关键在于荣国府的人来了,站不住人啊。
小云子见此,知道也留不住人,遂点点头,
“那首辅大人慢些走,陛下那里,杂家会如实禀告的,还望首辅大人,多留意那边,万不可再生事端。”
“请云公公转告内相,就说此事老头子给盯着了,贾家有老太君在,生不出大事的。”
“那就好,杂家定然会说的。”
几人略作客套,
李潮生就扶着父亲上了马车,打马离去,云公公撇了一眼被烧成渣的登闻鼓,转身就要离去,
此时,
值守的禁军校尉,小跑过来,单膝跪地,拜道;
“卑职禁军午门值守校尉,敢问云公公,登闻鼓被烧,值守禁军可是撤回午门?”
“为何要撤回,之前值守什么,现在还是一样,多嘴。”
顿时,摆了脸色出来。
校尉吓得脸色一变,伸手对着自己的脸抽了一巴掌,告罪道;
“云公公息怒,都是卑职不懂规矩,可是登闻鼓被烧,卑职心中惶恐。”
云公公心中有些傲然,何曾以往的时候,自己也能被称为公公,心情一好,话也说得不难听了,
“谁说登闻鼓没了,鼓虽然没有了,可是那座石台不是还在,谁来敲,只要能敲响,规矩依旧,你也是,以后,多学学其他人,同时城门值守校尉,差距太大了,”
摇了摇头,带着内侍太监,就回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