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字,瞧上一眼就犯困,不得已,就在此眯了一会。
其余官员见怪不怪,都按着顺序,拿着朱笔,开始一一批阅,遇上侯爷所言的文章,细细品读一番,分个乙上,乙下,好的则是列入甲等。
只是看似人数多一些,其实不然,一千余人的卷子,阅卷已经过了三分之一数,目前甲等文章,也不过十人,
“沈大人,您看这些文章,多有深意,老夫依照侯爷的意思,列为甲等文章,可是目前甲等文章的数目,不及二十人之数,您说这些该当如何?”
“储大人勿要着急,批改还没到半数,等等就知道了,”
沈中新开口劝慰一番,按现在批改人数算,预计甲等文章人数,约有二十人以上,也不少了,
对比贡院那边,应该好上许多,只要差距不大,让天下学子,找不出借口,也就是侯爷所愿。
“好吧,老夫是有些心急了,咦,沈大人,您过来瞧瞧,此有两篇文章,写的也算用心,其中一个段落工整,虽无长处,但内容新颖,字体瘦弱修长,虽然稚嫩,但是有大家的潜力,可位列头筹,”
也不知是哪位世家子弟的才华,竟然有此向朝廷之心,小心打开答题折子的第一面,上面赫然写着,荣国府贾兰,推荐信乃是工部郎中秦业,这不就是洛云侯的亲家翁吗,就此留了心。
翻开另一篇文章,更是写的发人深省,笔尖的功底,已然炉火纯青,再看前页,来自青莲书院,司州人氏,没想到是一位书院的子弟,竟还是寒门,殊为难得,此等文章上佳,再看姓名,徐长文,暗道一声好名字。
“圣人于心之有主者,而决其心德之能全焉,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皆因圣德而起。
彼之所为者,惟以理欲无并立之机,而致命遂志以安天下之贞者,虽至死而靡憾。
心迹无两全之势,而捐躯赴难以善天下之道者,虽灭身而无悔。当国家倾覆之徐,则致身以驯过涉之患者,其仁也!而彼即趋之而不避,甘之而不辞焉。盖苟可以存吾心之公,将效死以为之,而存亡由之不计矣。
值颠沛流离之余,则舍身以贻没宁之体者,其仁也!而彼即当之而不慑,视之而如归焉。盖苟可以全吾心之仁,将委身以从之,而死生由之勿恤矣。
以吾心为重,而以吾身为轻。其慷慨激烈以为成仁之计者,固志士之勇为而亦仁人之优为也。视诸逡巡畏缩而苟全于一时者,诚何如哉?
以存心为生,而以存身为累,其从容就义以明分义之公者,固仁人之所安而亦志士之所决也。视诸回护隐伏而觊觎于不死者,又何如哉?
是知观志士之所为,而天下无志者可以愧矣,观仁人之所为,而天下之不仁者可以思矣。”
思绪连贯,圣人之学,读书人的风骨,尽在其中,不禁出口称赞;
“好,好一个圣人风骨,储大人,此等文章,可为案首。”
沈中新直接语出惊人,把此等文章定为案首,也让储年,对此刮目相看,自己确实老了,那些冲劲也没了朝气,
“哈哈,还是沈大人快言快语,先落了记号,等批阅完成之后,再请侯爷定论,”
“听储大人的。”
就在二人讨论之际,
迷糊之间,张瑾瑜打了个哈欠,坐起身来,瞧着殿内安静的模样,倒也欣慰,看来这些言官也是有真本事的,虽然嘴上不饶人,
这手底下的文章,也是写的极好的,更别提面对那些达官显贵的子弟,毫不手软,这一点,也是张瑾瑜要他们的理由。
“储大人,他们改的怎么样了,能入甲等文章有多少?可有二十人之数。”
张瑾瑜问此话,就是觉得,要是甲等文章太多,说不得还要把乙等文章阅的严一些,保持二百人数即可,这就有多少来着,心中算一下,二百人比上一千人数,约占了五分之一,还好,算数还记得,不至于忘了。
“侯爷,阅卷有三百人之数,下官刚刚看了一遍,甲等文章只有十一人之数,乙等文章诸多,约有五十余人,其中乙上,占了一半。”
这样严格审阅之下,还有这么多人能上榜,可见来此地的学子,算是有真凭实学的。
想着大脸宝玉,能挨着苦楚来此科举,这都看瞎了张瑾瑜的双眼,连贾宝玉都能来考恩科,可见京城学风之盛,只是想起贾宝玉考试时候,那不情不愿的样子,想来这文章写的,应该是狗屁不通,想到此处,
“储大人,既然阅卷有三百人之数,可有甲等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