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庆堂内,
贾母靠在被褥上,歇口气,脸上有些复杂神色,本以为是宝玉高中,没成想竟然是兰哥儿得了官身,阅卷的人是不是故意如此,还是洛云侯的意思,不过想来应该不会,一般阅卷,都是翰林院那些人,最后点名录才是主考官批红,这样说来,兰哥儿是洛云侯点的,而宝玉,却是连入榜名录都没上,
这样看来,荣国府还欠洛云侯的一个情面了,
“凤丫头说的好,都是咱们府上喜庆的事,等东府那边事情完了,你安排下,给所有人一些赏钱,算是给兰哥贺贺喜,宝玉那边,也不知怎么样了。”
“老太太不必担心,宝玉如今回去换了衣裳,去了东府接待人去了,虽然没中,毕竟是有了进步,以后机会多的是。”
“也是,来日方长,既然如此,老大家的,赶紧把人喊着,先用了膳,再去东府等着,礼数不能丢,”
“知道了老太太,儿媳都安排好了,您放心。”
回话的声音都大了许多,一会的功夫,婆子丫鬟,就开始端菜上饭,王熙凤喊了三春丫头一起用膳,自是没提及二太太那边。
后院,
院门大开,从门外,急匆匆一道人影冲了进来,停下一观,是薛蟠薛大公子,一脑门子汗,匆匆赶了回来,找准了主屋,直接闯了进去,
“妈,妹妹,天大的消息啊,”
累的气喘吁吁,跑进了内堂,忽然感觉忘记关门,复又折返回去,伸出头瞧了瞧门外,见到没人,这才把屋门关上。
回了里屋,
恰巧,里间屋子,薛姨妈和着薛宝钗二人,正在用膳,见到薛蟠来了,宝钗赶紧招呼莺儿给哥哥盛了一碗饭,
“你个天杀的,是不是又闯祸了,”
薛姨妈见到儿子这般模样,心中一突,不会又在外面惹事了吧,
“妈,你想哪去了,儿子怎会那么不堪,刚刚在外面听了大消息,这不急着赶回来了吗。”
薛蟠有些不满,怎么他一出去,分说是惹事呢。
薛姨妈见到薛蟠还还犟嘴,眼眶一红,就想要哭诉一番,薛宝钗一见,赶紧拦着,
“妈,你看你,哥哥刚回来,倒不见得是在外面惹了事,让他说完为好。”
“也就是你替他说话,哪一天他在外,能让我省心,南城的酒楼如今也开门营生,借着京城考生多,生意是挺好的,他竟然至今没去过一次,这是做哪门子生意?”
哪知道,这个浑货竟然如此不堪,整日吃酒厮混,去都没去一次,要不是带来的掌柜小厮可靠,还不知以后怎么样呢。
薛蟠听了,犹自不服气,一些琐碎的生意,哪里需要他去照看,正事还没来得及办,
“妈,宝钗,可别净是埋怨,您也知道,这几日,宁国府那边出了事,风声有些紧,东府敬老爷去了之后,老太君带着人去皇宫哭丧,这才得了恩旨保下了贾珍父子性命,可是给他们夺了爵位,所以,这爵位就落在尤夫人的肚子里,和贾兰身上。”
“你说的这些,府上的人谁不知,那些碎嘴的婆子,早就传遍了,这内里的事,咱们作为外人,万不能多言。”
薛姨妈见到薛蟠的嘴,大大咧咧的扯了出来,赶紧叮嘱一番,内里的事,谁也不知道怎么安排的,尤其是爵位的事,怎敢胡言乱语,
“知道了妈。儿子也不是傻子,爵位谁不想要,就是想要,也不是一个人能决定的,儿子刚刚从前面回来,您可知道,刚刚有侯府的缇骑,来荣国府报喜,说是荣国府公子高中了,您知道是谁吗?”
见到薛蟠神神秘秘的,薛姨妈想也没想,还能有谁考上,荣国府上唯独有姐姐的二子,和长孙参考,想到贾兰年岁尚小,不一定中用,只有一人,那就是宝玉了,
“还能有谁,无非是宝玉高中了,想来我那姐姐,算是落下一个心愿。”
“莫非哥哥说的是贾兰,兰哥儿高中了?”
“哎呀,还是妹妹聪慧,正是。”
薛蟠一拍大腿,哎呦一声,然后兴奋地解释道;
“妹妹,妈,你可知道前院发生的事吗,报喜人一来,宝玉就换了新衣服过去,谁知报喜的时候,念得是兰哥儿的名字,甲榜第三名,并且朝廷竟然给了官身,那么多人瞧见,议论纷纷,当时候,你是没见到,宝玉那个脸色,转身就走了。”
也不知薛蟠乐呵的什么,虽说是有些尴尬,但是薛家和宝玉他们,才是最亲的,薛姨妈一拍桌子,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