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卿躬着身,双手接过,就带衙役走了出去,倒是季明平有些不解,为何南大人这些日子,那么照顾裴少卿呢,
“大人,您可是看中裴少卿,不说他是太常寺少卿,乃是李党之人,把他拉入武英殿,会不会引起非议,”
“明平,老夫要是怕这些,还能收下他吗,这几日考验他几次,心性还是好的,吾等武英殿,还需要把刀,这把刀,就是他,要不然,以后,咱们武英殿,就难了。”
想想这几日,朝堂上传来的消息,卢文山那个老狐狸,竟然开始把暗子落在西南五湖郡的位子,顾一臣虽然按兵不动,可是手脚也不干净,北地的不州县,也安插了不少,就是重出朝堂的李党,京南,江南,还有晴川三省之地,动作频频,武英殿困于朝堂,再不争一点京城的官位,那真是没有一点期盼了,
现在,南子显也想通了,无非是不要这张老脸,也要争一争,至于翰林院的那些老夫子,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守家之奴而。
“大人所言甚是,就是不知,武英殿的人,能不能外放各省州府任职?”
季明平心中也有些忧虑,困守京城,没有地方外援,终归是不能在朝堂有所作为,宛如浮萍一般,却不知南大人摇了摇头,
“明平,你要记住,咱们不是要真的去争夺,而是要做出争的样子,从而做到以进为退,留守京城未尝不好,武英殿的人,做学问做久了,当官的道理就忘了许多,到了地方,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那时候,防不胜防啊。”
这也是南子显,为武英殿定下的路子,这样一来,和他们没有冲突,就能留下安稳之地,只要圣恩在,无人可动,毕竟皇上也需要个缓冲之地。
翘首以待的士子们,或紧握着双手,或携手同窗,他们的目光紧紧盯着龙门前,多为焦急神色,期盼放榜之后,能不能入榜,有些人知道的更多,入甲等榜单者,朝廷皆有赏赐。
身后,更多的人围了过来,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心中忐忑,也不知能不能中,
“怎么那么多人,不是说三日后放榜吗?”
“公子,哪有的事,也不知怎么,忽然传出来消息,说是洛云侯今日放榜,贡院这边虽然没有动静,但是有一就有二,公子等着就是。”
李长宁听了心中稍安,也不知南伯父,会不会提点自己,还有自己的大哥李峰,哎,
“对了,不是说顺天府那边,接了大哥的案子,可有说法?”
“回公子,什么说法倒是没有,顺天府把尸身收下后,就放在停尸房,好像不怎么在意,小的无非是想,只要公子高中,到时候,再去顺天府衙门结案,这样一来,此事就完了,至于府上,”
车外的小厮顿一下,压低了声音,说道;“公子放心,夫人已经替公子安排好了一切,不必担忧,”
听到小厮的话语,李长宁脸色有些难堪,最毒妇人心,就算是自己母亲,但是下手太狠了,父亲病重才有月余,就要这般下死手,连个活路都不留,以后要是传开,李家名声就毁了,
“此事万不能外传,府上谁动的手你可知道?”
“呃,公子,奴才知道,两个管事,另外还有夫人院内三个伺候的奴才,”
车外,传来小厮肯定的话语,李长宁心中稍安,回去后,定然要这几人偿命,以正家规,
“把人记住了,本公子有大用,以后,好好跟着我,李家还缺一个副总管,你来当。”
“谢公子大恩,奴才定然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奴才小安子给公子叩头了。”
在望着龙门前,好似有了动静。
朱漆大门轻启,犹如悬念的序幕缓缓拉开,裴少卿带着人,把皇榜拿在手上,复写抄录的名单,则是另有一份,一纸红榜,张挂在显眼的墙上,字迹工整而有力。
一看榜单出来后,众人如同蜂拥而至的蜂群,围拢在榜前,争先恐后地搜寻着自己的名字,不少考生有的紧蹙眉头,有的面露喜色,更有人神情茫然,在人群中徘徊不定。
“中了,哈哈,我中啦啊。”
此时,
“安静,安静,念榜文了,”
周围的衙役,随着裴大人发话,也都出声呵斥,仅仅片刻功夫,周围的人就安静了许多,
“诸位考生,此次恩科,入甲榜者全都有朝廷赏赐,每人十两纹银,对照名录之后,即可领取,而甲榜前三者,授予官身,赐纹银百两,本官,这就开始念了,念叨名字的,凡是上榜之人,今晚可参加贡院准备的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