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远也有感而发。
他接着说道:
“一号同志,这次学联开会的事,被76号特工总部知道了。
我觉得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敌人怎么会知道呢?
一定是我们内部出了问题,很有可能有敌人的内鬼,这个内鬼不查出来,我们寝食难安啊!”
陈明重点了点头,说道:
“冰川同志,你说的很对,我刚才也考虑了这个问题,和你的想法基本一样。
我大致分析了一下,知道这次学联开会的人并不多,组织里包括我在内也就两三个人知道,另外就是学联的几个负责人知道。
组织内部知道的人都是值得信赖的同志,位置都很重要,如果他们不值得信赖,是内鬼的话,那么组织早就受到巨大的损害了。
他提供的情报绝不会是学联开会这么简单的情报,所以组织内部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我看问题很可能出在学联身上,学联的同志都比较年轻,基本上都是刚发展不久的党员,他们的斗争经验还不够丰富,警惕性相对也不是很强。
从目前来看,他们的表现还是不错的,但是也不能排除有内鬼的可能。
此外,还存在一种可能,也就是他们身边有敌人渗透进来的人,由于我们同志的不警惕,无意间泄露了消息,让敌人知道了,这也是有很大的可能。”
“一号同志,你分析的很对,据我所知,那个76号特工总部有一大批中统的叛徒。
在抗战前,中统特务就采用过这种方式,通过假装积极,要求进步,渗透进我们的学联组织,造成很大的破坏,我们是有深刻教训的。
他们现在故技重施,又搞以前的那一套,是一点都不奇怪的。所以一定要引起高度警惕,不得不防。”
郑文远由衷说道。
“是的,冰川同志,你说的很对,我会马上派人暗中进行调查,尽快揪出内鬼,绝不能让敌人的阴谋得逞。”
……
李如意离开三叶书店,坐上黄包车,黄包车载着她奔跑在回酒馆的路上,夜晚的凉风吹拂着她美丽的脸颊,肆意撩起她秀丽的长发。
此时她的心思已不在那份情报上,情报已经送到,她相信组织一定会及时处理,不用她担心了。
她满脑子都在想着那个无名,始终挥之不去。
他到底是谁?
为什么他每次出现找的都是她呢?
难道他真是她认识的人?
她有一种感觉,似乎看到了一个朦胧的身影,既熟悉而又陌生。
她想抓却又抓不住!
她莫名地想起了袁野,但很快她又摇摇头。
怎么会是他呢?
这不可能。
自己怎么会想到他呢?
他的突然出现虽然显的有些神秘,甚至有些巧合,她和冰川在楼上谈话的时候,他的突然离去,也显得有些不同寻常。
记得咖啡馆里,当他们面对面相对而坐的时候,在袁野动情讲述他和同学们的战场经历时,她也被深深感动。
在四目相对时,她在袁野眼中似乎看到一种东西,那是一种积极的,充满正气的眼神,虽然短暂,一掠而过,但是她印象深刻。
李如意心想,这些大概就是她忽然想起袁野的原因吧。
但她很难把他和无名联系起来,无名第一次送来三万美金,解了组织燃眉之急,显然无名应该很有钱。
否则他拿不出这么多钱来,要知道当时整个组织倾其所有,都凑不出这一大笔钱来。
第二次更令人惊异的是,他从迷魂党手中夺回了组织被劫的价值三万美元的金条,并送回了组织,而且铲除了迷魂党团伙,为民除了一害,可见无名是多么厉害的一个人。
而这一次,他竟然从敌人那里搞到了这么重要的情报,并及时示警,让组织避免了损失,这也充分证明他是极不简单的一个人。
而从她对袁野的了解,他家世普通,自身也没有发现有什么过人之处。
虽然他慷慨从军,投身抗日报国,有些出乎她的意料,让她刮目相看,也让她敬佩。
但是无论从各方面来说,和无名比起来,还是相去甚远。
他怎么可能是无名呢?
李如意想到这里,不禁苦笑一声,心中叹道:
“无名,你到底是谁?
什么时候能见到你的真实面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