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秣忽略掉二人的眼神,在酒杯距离嘴边一厘米远的地方蓦然停住,随后眸光一凛,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砰的一声捏碎了酒杯。
鲜红的汁水像血,顺着他五指的缝隙一滴滴落到地上,他的手指本就白皙纤细,此时就像是在晕染一幅纯白的画卷。
水珠挂在他无名指内侧的一颗小痣上,再依依不舍地没入缝间。
那两人都被惊住,反应过来后猛地握紧了拳:“既然这样,就别怪我们不— —啊啊啊啊啊!”
“不什么?”司秣歪过头,一双明亮的眼睛透露着些许无辜。
这一幕引得周围在舞池中狂欢的众人垂涎,人群中传来几声惊叹。
“不不不,你千万别松手!”
被牵制住胳膊的那人看了一眼下方后赶忙闭上眼睛,他整个上半身都倾倒出去,要不是有司秣在后边拽着,他的脸就要直接摔在地上的玻璃杯碎片上。
想想都疼的要命。
“你竟敢!快放开我哥!”
另外那人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刚刚的转变太快,以至于他还什么都没看清屁股上就被踹了一脚。
再爬起来就看到这一幕。
大哥:“???你TM……”
司秣:“哦,好吧。”
随后,小狐狸很乖巧的的松了手,那人一下失去了支撑,整个人毫无防备地往下落。
“啊!!!”
惨烈的叫声连音乐的声音都盖不过去,等他被人扶起来已经是满脸血的模样,像是谁在他原本就不好看的脸上又狠狠踩了一脚。
这两人一看就不是好人的样子,但奈何他们的等级在这里算是高的,酒吧老板也得罪不起。
连安保人员站在门外都不知道该不该进来将两人抬走。
兽人们想笑却又不敢笑,片刻后他们周围的地方都被空了出来,酒吧短暂的喧嚣停滞后又恢复正常。
“哥……你没事吧?”
“你说呢!?”看着旁边这个扶不上墙的废物,兽人恨不得把他的脸也按在地上擦几下!
可等他回过神,才反应过来他们的保命符不见了。
这还怎么回去见老大?!
“那狐狸呢?”兽人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龇牙咧嘴的在周围观察。
“走,走了啊。”蛇系兽人缩着脖子,一脸大聪明的样子。
“……”
他还不知道司秣走了??!
兽人终于忍无可忍,在他头上猛敲一把:“还不快去找!”
“哥你别担心,他走不远。”
“你忘了咱们那药… …”
蛇系兽人眼神一变,一副都在他掌握的姿态:“那烈性药可是老大改良过的,别说喝,就是皮肤接触上都会勾起强烈的**。”
两人眼神交流一会儿,嘴边同时勾起一抹坏笑。
*
起初只是因为手上黏腻,司秣想着去卫生间清洗一下,却在过程中感知到身体不正常的燥热。
“不会吧……那药闻一下都不行?”
小狐狸摇摇头竭力保持清醒,一边打开水龙头,潺潺的水流从他指缝中流过,温度冰凉。
他撑着盥水台,垂下头呼吸变得愈发绵沉。
【你怎么样了主司?!】
笨笨的声音传到司秣耳中时渐渐变得空旷,好像是距离他很远的广播音。
他需要找… …
“你怎么了?”
一道冷沉清冽的声音自身侧传出,好似一汪清明泉水,将他身上的燥热都冲淡不少。
司秣余光瞥到一只修长的手,正捏着一张纸朝自己的方向伸过来。
小狐狸知道他要找什么了,解药。
“帮我……”
向钰清的手腕被握住,小狐狸指尖透着红润,仿佛陌上花开后萦绕在鼻尖的一抹香气。
司秣感受到了熟悉的味道。
“什— —”
向钰清起初觉得自己是被赖上了,难得好心递一回纸,就遇到这么个别有用心的人。
但等眼前这人抬起头看向自己时,所有的后话都被堵在喉咙中。
眼前这个兽人,简直美的让人心惊。
镜框下是一双清清浅浅的眼睛,敛在纤长睫羽下的眸光剔透的像浸在冰雪里的琉璃灯。
而此时又因为某种原因,透露着思缕惹人怜惜的破碎感。
说话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