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俩就是男人,还是符合他调性的男人。
戏子与青楼中的花草多半是苦命出身,而在不同领域上服务他人,重点在于赚多赚少的差别。
风月之地虽然有老鸨看着,但不免她们有勾人的本事,在床上就把赏钱攥到了手里,而戏子不同,她们卖艺不卖身,有些还是祖上传承,对金钱并没有多看重,所以最后的钱财大多都要经过东家之手在发放,还要看人家的心情。
对比之下,戏子就赚的少些。
就在两年前,一些军士三级以上的尉官批到上海,这戏园子的风气也开始不正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有些女戏子也学起风月场上那一套,只为在所有人眼中脱颖而出,被哪位有势的官看上带回家当一房妾也是好的。
而男戏子的可选择性就很少,当时还并没有时兴风月场上有男人的存在,他们一般在十三四岁,甚至更小就为了讨口饭吃来戏园子学艺。
赵仕眯起眼睛,好整以暇的打量着二人,视线还是停留在右边的戏子脸上多些。
他有九成的把握猜测,这还是个雏儿。
“这一趟,没白来啊。”赵仕满意哼道。
他身侧督军倒茶的手一顿,半秒后又低下头,若无其事的给赵仕添茶水。
其实戏刚开场时,司秣抬头的第一眼看向的就是台下观众席,略过赵仕恶心痴迷的视线,他的目光落到最后一排那个穿着军衣长靴,一双长腿随意搭着,抬手扶额的男人身上。
男人坐在桌子一面,桌上平整的摆着一个绀色军帽,许是刚刚脱下来,他额前的碎发被压着的痕迹有些明显,男人五官线条精致凌厉,一身严肃的军装和臂弯处显眼的徽章让他看起来高挑挺拔,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
同样都是军官中人,但两两对比下来,熟身上的气质更加吸睛,显而易见。
后排的男人好像并未把精力放到台上,他坐在那里好像一尊矜贵无比的佛像,甚至连副官岑相给他倒好的茶水都未动半分。
他们二人周围没有什么人,坐的那么远,倒不像是真心来听戏的。
相比之下,他身边这位副官岑相就有活人气儿多了,跟有多动症似的,桌子上的糕点基本都被他塞进嘴里,又见楚轻臣不喝,索性拿过他面前那杯茶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