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陆湛为司秣夹菜的时候见他兴致不高,连吃饭都没什么力气的样子,起初他怀疑是自己这几道菜做的不好吃,毕竟他变成丧尸以后虽然吃食未变,但他对食物味道的感知能力却逐渐变差。
渐渐的尝不出咸和苦辣,他自己吃倒没什么,但现在他是有家室有老婆的人,伺候秣秣的时候还是要细心一点儿,做菜放盐的时候恨不得一粒一粒数着。
才吃没几口,司秣就放下筷子,哑着声音说:“我不吃了。”
“感觉有点累,先回去休息了。”
猛地站起身,头脑忽地晕的厉害,差点没倒过去,好在有陆湛及时扶着他的腰。
“怎么了?不舒服吗。”丧尸关切的问,下一瞬便被自己掌心触及的温度惊到,剑眉微蹙:“秣秣,你这是发烧了。”
神明生病的副作用,每次这时候就会像是喝了假酒似的,口无遮拦的说一些……话。或者做什么疯狂的事。第二天保准后悔。
“没发骚。”他有些烦的推了推陆湛,感觉他的两只手在自己身上,尽管只是搀扶,却像是紧黏着似的,他舌头缕直:“今晚不做。”
陆湛一愣,伸手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有些被烫的想要缩回手却忍住了。
“我先带你回房间,然后找体温计测量一下可以吗?”他温柔的半哄着,不由分说就打横将人抱起来。
司秣还在他怀里不安分的扑通,脸颊红彤彤的:“说了…不做了!”
丧尸王又好气又好笑,自己这捡来的老婆脑子里怎么总想着那档子事儿啊,两个人相爱水到渠成才会发生关系,更何况是这种时候,他怎么会趁人之危不让他休息呢。
“好好,不做。”
无奈,陆湛只好顺着他的话说,司秣这才闭上眼睛任由他抱着自己,侧过头在陆湛香香的怀里蹭了蹭。
把人放到床上盖好被子,陆湛就出去寻找医疗包,里面都会给配温度计的。
但等他拿回去想给司秣测量的时候才忽地发觉,被子下鼓起的身躯,司秣几乎将自己整个身子都包裹,就露出个脑袋顶,但此刻那上面赫然冒出一对儿……狐狸耳?
他不是兔子吗??
丧尸王眨了两下眼睛才不确定的靠近,他都怀疑是这破病毒的副作用这时候才开始在自己体内显现,他老眼昏花了。
“唔……冷。”
被子里的少年哼唧两声,开始极力把自己缩成小团,全身小幅度的颤动。
陆湛看了莫名的有些心疼,他走过去俯身轻柔的撩起被子一角,想哄人把体温计含上,狐耳少年却紧咬牙关,长睫挂上的水汽很快又被过高的温度烤干。
难道是今天坐直升机的时候吹风引发的发烧?
当初就不该答应司秣追求刺激,让他坐在未关的风口。
他索性蹲下身,缓慢的拍着司秣的背,谨防他会把自己闷死,将被子扒拉开一个呼吸的口,耐心十足的诱导着:“乖宝,让我测一下你烧到多少度了好不好?”
“陆湛。”这时候司秣突然睁开眼睛,琉璃一样的眸子静静的注视着面前熟悉的脸,细若蚊蝇的唤了一声陆湛的名字,说:“我好冷啊。”
“你能不能抱抱我啊?”在狐族,他们都是抱团取暖的。
“我……”丧尸王面露犹豫,他自身就不是发热体,人类正常的温度他没有,若是抱着司秣……估计会和抱了块儿寒冰一样,适得其反吧。
“不愿意吗。”少年委屈的垂下眼睑,连挺立的耳朵都失望的耷拉下去。他翻了个身,不再面向陆湛了。
老婆好像……像是生气了。
不久,司秣迷迷糊糊中听到关门的声音,他艰难的睁开眼睛盯着前方放空,陆湛没有抱他,有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
他闭了闭眼,软枕上不一会儿就被几滴委屈的眼泪染湿一小片。
又过了不知多久,感觉有人进来了,但他已经没有什么力气睁开眼睛了,只想睡觉,连自己还在生陆湛的气都忘了。
恍惚中他好像被支了起来,床沿下陷,陆湛上去后松开手司秣就像是没骨头似的往后倒,上半身刚好靠在他宽厚温暖的胸膛上。
“嗯?”司秣来了点精神,不确定的叫:“陆湛?”
陆湛用被子将两人牢牢包裹,下巴抵在司秣毛绒绒的狐狸耳中间,轻声应了一声:“嗯,是我。”
“张嘴。”
司秣大脑宕机,顺着他的话就做了。陆湛顺势将体温计塞了进去:“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