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隐隐发热,司秣猜测自己大概率是哭过。他偏过头哦了一声,紧急叫出笨笨开了个痛觉屏蔽,顿时感觉好多了。
坐在桌前吃早饭,陆湛还老妈子似的操心个不停,说什么也要好好检查一下他有没有恢复。
司秣舀了一勺混着细软南瓜块儿的粥送进嘴里:“昨晚温酌有联系我吗?”
丧尸王不满皱眉:“秣秣,怎么又提他,我们不是说好了不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吗。”
司秣微怔,张了张嘴道:“那不一样,我是说他有没有按时汇报计划进度。”
每天晚上十二点,最后一通电话基本都是温酌打来的汇报电话,同时也可以检测到他是否安全。
“没有。”陆湛没好气的别过头,嗫糯了声:“也或许是打了,没空接吧。”
司秣狐疑的拿过手机查记录,发现确实没有。
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个好征兆。
“待会儿跟梁教授交代一声,我申请出基地一趟。”
陆湛看着他叹了口气,好半天才道:“那我跟你一起。”他知道司秣做了决定的事自己也改变不了,况且,虽然他跟温酌互相看不上,但关键时刻也不能看着他出事儿。
那样秣秣就少了一个帮手。
就在请假的途中,一个汇报员急急忙忙跑过来,焦急道:“不好了教授!今早清点人员的时候发现,白博士不见了!”
自从在基地发现丧尸的痕迹后,几乎所有人的心都不自觉提了起来,每天结束都要仔细核对有没有人员消失或失踪。
“说清楚点。”梁教授着急问。
“就是昨天下午,有人看到白博士在最后一批病毒销毁站那里待了很久,还有司教授。等他们两人走了白博士就没回医疗站。”
“不过也没有人看到她出去过基地,结果今天那边一核对人数,就发现她不见了。”
“两位教授,你们说白博士她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那名汇报员说着说着就眼眶含泪,曾经白思研对他们都挺好的,即便是一些没什么贡献的小卒,她也没有任何轻蔑,待人一向是温和有礼的。
“是这样吗司教授?昨晚您与白博士见过?那您知道……”
年轻教授摇了下头,在听清汇报员的话后眼神却渐渐眯了起来,若有所思道:“我并不知道她去了哪,不过,我倒是确实跟她见过。”
“要不这样吧,反正我下午也要出去找温酌,就在这附近帮忙留意一下白博士的踪迹,你们也别太担心了。”
“好好好……您也要注意安全啊司教授。”
简单收拾了下背包,司秣二人就在全基地人的注视下迈出了铁门,期间虽然他一直在用无线电联系温酌,却始终没得到任何信号。就连他所在的仓库能源站都有被破坏的迹象。
会是陆寅做的吗?他没有如愿救到薛谨文,就要报复基地里的其他人。
越野车一路畅通的开到废弃仓库大门前,司秣顺手捡了一根钢棍敲开了生锈的卷帘门。
土黄的日暮射进空旷的库箱,掀起一阵尘土飞扬。
只见在那空地的中央摆放着一张椅子,一个女人坐在那里,身上沾满土渍,全身都被麻绳绑着,她低垂着头,神情有些难耐。
司秣几乎一眼就辨认出来那是谁。
“白博士?”少年低声唤道,却是没急着靠近。
半晌,没有听到回应的迹象。
没有温度的皮靴鞺鞳在地板上,没走出几步,那女人就像是敏锐的听到了动静,忽地张着嘴巴,发出来的声音却是嘶吼不已。
“你被咬了?”
司秣又凑近,视线略过她的侧颈和脸上才看到,白思研身上已经有了明显的丧尸特征,皮肤上的青筋和赤红的眼睛,脸上一小块儿腐烂预示着她起码被绑在这里六七个小时起步。
轰——
来不及思考,身后那卷帘门一下被人关上,在即将陷入黑暗的同时啪的一声,仓库内瞬间亮起了刺眼的白炽灯。
多日不见,陆寅貌似已经恢复过来,身上一点外见伤口都没有,实际上他应该第一天的时候就痊愈了。
只不过精神上并不乐观,长时间得不到薛谨文的消息让他忍不住做了疯狂的事。
“我们谈谈。”
丧尸王紧紧盯着司秣的眼睛,沙哑着声音开口,那穷凶极恶的眼神恨不得立刻就冲上去将他撕碎。
“有什么可谈的。”教授眯起眼睛,好整以暇的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