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在?”他几乎脱口而出,“阿姨呢,没有来吗。”
司秣耸肩,坦言道:“我叫她走了啊,邹神,你都有我了,还需要什么阿姨?你觉得我做饭不好吃吗?”
少年原本开朗的目光变得阴恻恻,邹晏知愣是把要说的话哽在了喉间。
那句你都有我了,听起来为什么会那么怪?还是他多想了。
“我没有那个意思。”邹晏知蹙眉,“不是说借住一晚,第二天早上你离开么。”
难不成这编辑还赖上他了不成?欲擒故纵改怀柔了?
邹晏知这么一想,却没想到一语成谶,他听见司秣说:“邹神,你现在说这话可有点晚。”
“你知道中国有句话叫,请神容易送神难~睡都睡过了,哪那么容易甩掉我?”
邹晏知:“谁跟你睡……”
话音戛然而止,在对方没有听清的时候他立即黑下脸闪进了洗漱间。
司秣望着那道近乎仓皇而逃的背影,缓缓勾起一个邪肆的嘴角……
厨神技能只有一个月,他当然要用回本才能对得起那两百年的修为。
司秣打算,在这一个月内拿下邹晏知,之后他就可以做甩手掌柜…以后叫他学做饭,日日伺候自己!
想象很美好,然而现实是没过一会儿邹晏知从洗漱间出来,少年又恢复了那副人畜无害的表情:
“邹神,你这咖啡机我不太会用啊,这还是新的吧?要不你过来帮忙看— —”
“不会,那就不喝。”顿了顿,邹晏知抬眸:“不用麻烦了。”
“那怎么行,早晨需要让头脑保持清醒,不然这一整天都会很昏沉。”
最终司秣还是把人拉了过来,邹晏知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总是不经意间制造一些叫人躲不开的肢体接触。
司秣身上的沐浴露香气都快把他浸晕了,奇怪,明明他自己也用了那么久,味道却没有这么明显。
“说明书。”邹晏知侧头,忽地看到了什么,将角落里立着那张纸勾了出来。
“……哦,那邹神要加糖吗。”早知道就该塞的再里面一点的!
“嗯。”
餐桌上摆了两个对立的盘子,上面是卖相精致的三明治,旁边还有热咖啡和牛奶。
早饭过后,邹晏知在椅子上选书。家里突然多出来一个人,无论如何还是很显眼,即便司秣并没有什么大动作,只是老老实实的坐在他身边,时不时叫一叫他,说一些无关痛痒的废话。
他一忍再忍,终是忍不住抬头询问:“你一直在这待着,不用回去上班吗。”
司秣没什么表情的抬了下眼,笑了笑:“我已经跟主编请假了,叫他把我手上的作者分一分,目前我最主要的任务就是负责你。”
按照利益最大化的方式来讲,一个邹晏知的价值确实比一群中高层作者凑到一起还要高。前提是能有信心劝动他。
难度不是一般的大,一般的编辑还是会选择弃车保帅,宁愿到手的少一些,也不愿因为一个不确定因素得罪一群白金之资。
听他这么说,邹晏知却没有多高兴的样子。他深沉的眸子盯着司秣看了一会儿,抿唇道,“你赌的很大胆,虽然我无意让你输,但也不会助你赢。”
“责编现在离开还来得及,回去跟你们主编说,或者我替你说。”
他的眼里叫人觉得深不见底,语气冰冷的如同秋雨冬霜:“实话说吧,我目前没有开新书的打算。”
“而且针对于近几月贵社的叨扰作为,即便我有了打算,要不要继续和慕云合作,还需要考虑。”
“司责编,别因为我,失去了一份还算过得去的工作。”
邹晏知手指轻叩书页,认为自己还算理性的把利弊分析清楚了,他应该不会再浪费时间在自己身上。
距离他上一部书完结发表已经过了两年多,后面就一直没了消息,大部分觉得他是钱赚够了想摆烂,或是写不动了,江郎才尽。
或许只有邹晏知本人才会知道,那群人猜想的不完全对,却也没什么错。
倒不至于江郎才尽,只是他一直没有什么新灵感。而且自从得知自己还得了那么个不治之症后,就更想好好享受剩下的人生。
他从来没有把写书当成工作,相反,那是一种近乎狂热的爱好。他坐在电脑前敲下一段段文字是喜悦,有幸读到这些文字的人又恰巧分享了这份喜悦,那刻他才能找到灵魂同频的感觉。
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