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司秣面色冷了下来,说道。
【主司,您不会是要亲自过去吧?】笨笨心下一惊,这个空档司秣已经蹑手蹑脚出了卧室,拿上了车钥匙。
【要不先报警吧,这实在是太危险了。】
恰好赶在这个节骨眼上司秣的神力用不出来,黎砚目前的精神状态莫测,危险程度不言而喻。
笨笨忧心的劝说。
司秣:“除非黎砚打算偷渡,否则不在警方的管辖范畴。”
他目前因为没有充足的证据被释放,按道理说不会被限制人身安全。即便是报了警,黎砚也可以说自己是合法买票上船的。
只有司秣知道事情远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顿了顿,他回头望了一眼,又补充:“给顾嘉言打个电话,说有事叫他过来。”
即便是再匆忙的时刻,司秣也没忘给邹晏知留一张纸条。
他现在的分离焦虑很严重,醒来看不到司秣会难受的有身体反应。
顾嘉言过来,起码能稳定住他,让邹晏知的精神安定下来。
做完这些,司秣驱车按照笨笨的导航路线追过去。
残阳被夜色吞噬殆尽,赤红的跑车化身风驰利刃划破苍穹边的亮影。
……
天际裂开一道口子,大雨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击打在路面,行道树在风雨中摇曳宛如海洋中的孤舟。
车前的双闪刺的人睁不开眼,黎砚逃跑过程中从后视镜里瞥见那道强光时,清晰的看见主驾驶位有着修罗般面庞的人双目似剑,面色冷肃。
黎砚瞳色瞬间冷了下去,司秣比他想象中来的要快。
车身如同两只飞快的箭,后面那辆紧紧跟随,之间相距的距离已经被拉的极近,于是豆大的雨滴落到柏油路面被轮胎磨成了飞沫浓雾,两人将车开出了生死搏斗的死敌之意。
在离心力巨大的拐弯后,前面那辆车突然变道,往一个意想不到的拐角驶去,红车反应过来立即跟随。
小道很长,堪堪只能容车身摆正后通过,黎砚副驾驶的车门发生剧烈剐蹭,红车的右视镜也难以幸免。
黎砚租的这辆车型适合跑长途,但速度上始终相差司秣开的这辆跑车。
眼前道路变得开阔后,司秣倏地踩下油门加了速——
只听‘嘭’的一声,黎砚被这股力压得狠狠颠了一下,胸腔磕在方向盘上,感觉内脏都被挤压的生疼。
双车头尾相撞,前车加速油门已经已经踩到了底,后车却不给他缓冲的机会,接二连三的冲撞让主驾驶位置的少年红了眼睛。
一路上鸣笛与辱骂声不止,道路上的其他车辆纷纷害怕的让了路,也有人报警,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黎砚心下一狠,将车开到了桥边后变道。此时距离他计划中理想的位置就差一点,他不可能失败。
男人一手控制方向,一手摸上车门开关,将事先准备好的东西压在油门……待时间一到,半秒之差,只见黑车中迅速钻出一团模糊的影。
黎砚跳车了!
他将身体蜷成防御状,如刺猬感知危险后竭力把腹部软肉收起来,用坚硬的外壳尖刺对敌。
黎砚衣服里面穿了防护用具,但即便如此,在地面摩擦的时候他还是感觉到了火辣辣的痛感,露在外面的皮肉被灼烧似的,手背与膝盖怖可见骨。
车轮骤转,一阵呲刹声过后,黑车纵身一跃,露出前方的景象后才发现,底下其实是百米江河。
司秣瞳孔骤缩,眼前霎时闪过一道白光,彼时轰鸣与滂沱在耳中放大又缩小,他猛打方向盘——
依稀想起,最后是撞上了栏杆,亦或者是坠了江?
总之白烟过后,万物都安静下去。
眼前白茫茫一片,周身像是步入了皑皑白雪般的冰冷,肺腔被水灌满……
心跳检测器如鼓点般起伏,微弱,直到归于一条笔直的直线。
他耳边忽然响起一阵刺耳的嗡鸣,分辨不出来那是什么,但也仅仅是这一声,司秣清楚的知道自己还活着。
起码某一感官还在。
他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即便上一秒直面死亡,神明的脸上却是一副波澜不惊之色。
“还不醒?”
“还是,你在装。”
偏执狰狞的声音传进耳朵,恍惚之间司秣觉得自己看见了黎砚丑恶的嘴脸。
这不是幻觉,他也确实是看到了。
原来,初始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