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五官扭曲,强词夺理道:“这些人都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贱人,他们说的话有什么可信度。反正我没有让手下做这种事,我可以发誓。我要是这样指使过他们,我就不得好死。至于你们相不相信,是你们的事。”
唐富蓁定定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方才竖起大拇指道:“嫂嫂,佩服佩服,发如此毒誓,真是有魄力。”
何氏话一出口,其实是有些后悔的,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发这种誓,真的没事吗?
但是,这个时候,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装作自己是无辜的,只有发这种毒誓,才能更让人相信。
“只是嫂嫂,现在都不讲证据了,而是靠发誓了是吧?那是不是婉柔发一个更毒的誓,就能证明她说的更加真实呢?
等时均醒了,也叫他发一个。”
唐富春的耐心终于耗完,他拂袖道:“够了,我不希望这件事处理到最后是一场闹剧。我看这伯爵府的人也不用去请了,还嫌不够丢人吗?何氏,我问你,你到现在还是要固执己见吗?”
何氏眼珠子不停地转动,但是却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了。
“老爷还是让人去把我弟弟弟妹叫过来吧,毕竟事关婉柔的名节,不告诉他们总归是不好的。”
“行,我让人去叫,只是即便人来了,他们作为局外人,又能给你什么帮助呢?倒是你,好好想想,他们来了你要说些什么?
他们的女儿,可是在咱们府上受了委屈,你这个当姑姑的,难辞其咎。更何况,现在种种证据都指向是你把你外甥女害成这样的。
现在,不管是唐宜姜融那边的人,还是你自己这边的人,通通都说跟你有关。
你又仅仅只靠一张嘴,所有的证据都不利于你。唐宜又因为这事伤了身子,搞不好陛下都会知晓。
我作为他的父亲,绝不可能坐视不理。就算你是我妻子,我也会秉公处理的。”
何氏的双手绞着帕子,迅速地权衡着利弊。她当了这么多年侯府的主母,自然也不是完全看不清局势的人。
她寄希望于弟弟弟妹来了之后,能把婉柔给说通,能够把陈妈妈给摘出来。
但是,她也明白,何婉柔肯定不会改口说没有人来叫过她去霁园,这样她就等于打自己的脸了。
所以,她确实是在她的管辖范围内受了委屈。以她弟弟弟媳的性格,可能还会明里暗里地想要她补偿他们什么好处。
所以现在,她必须先把自己给摘干净,才可以试着去保一下陈妈妈。
于是,她开口道:“老爷,我知道,我身为当家主母,确实不该让这样的事发生,这府里的下人中,肯定有居心叵测之人,是我没有管教好他们。
但是,我真的没有叫手下去破坏姐姐的衣冠冢,更别提引诱婉柔和时均去霁园,破坏他们的名声。
如果陈妈妈,还有这李庞,他们确实有问题,我一定不会姑息的,我一定会比罚别人罚的更狠!”
“嫂嫂,证据确凿,你还要怎么调查,才能认定他们违背了你的命令,私下里做手脚,闹得唐家家宅不宁呢?”
何氏愤怒地看向唐富蓁:“那小妹说应该怎么处理呢?”
“他们所做之事简直骇人听闻。一个对夫人的衣冠冢不敬,一个要坏了公子小姐们的名声,还有比这更恶毒的做法吗?自然是应该按照判主罪来处罚的。
但是,这个李庞,因为他姑姑明事理,站出来指认他,也算是救了他,可以从轻发落,打一顿撵到庄子里做事也可以。”
陈妈妈脸色苍白,瘫倒在地,把头磕得砰砰响:“饶命啊,老爷夫人饶命,姑太太饶命,奴婢没有对婉柔小姐做过那种事啊,请您们一定要明鉴啊!”
李庞也跪倒在地,头磕在地上,一句话也不敢说。
这个时候,他也算是明白了,他姑妈一来就打他骂他的良苦用心,原来真的会死啊!
他已经隐隐感受到,他姑妈要是不来这一遭,他也逃不过落得个叛主的名声。
他这才回忆起姑太太和大公子的手段来。他怎么就昏了头,敢去动先夫人的衣冠冢呢?
唐富蓁又指着旁边跪着的那几个去查抄霁园的下人道:“当然,他们也是叛主,应该与陈妈妈同罪。”
那些人如遭雷击,怎么又有他们的事了呢,刚才他们已经被打过一顿了呀?
他们也没有李庞那样的好姑妈啊!
这个时候,他们也只能赶紧磕头求饶,有胆小的看主人们好像是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