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宜和姜融神色一凝,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姜融在心里嘀咕,这还没解释呢,父亲大人这看起来想直接给时均定罪呀。
真是太可恶了,还有这么多百姓围观呢,这要是时均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还不得被诬陷了去。
唐宜咳了两声,一副病殃殃的样子,姜融忙帮他顺背,担忧地道:“夫君,你还好吗?”
“我没事。”
姜融扶着唐宜,蹒跚地走到唐富春面前,对着一众长辈行了礼。
姜融率先开口道:“父亲,到底有什么要紧的事要见我们,我夫君他甚至还没康复呢,本来在床上休息都下不来床的,也强撑着过来了。
您心疼心疼他,早点吩咐完事情,让他早点回去休息吧。”
唐宜拍拍姜融的手,表示自己没事,然后抬头看向唐富春,一脸疑惑地道:“父亲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儿子没听懂?”
唐富春心中冷哼一声,觉得自己这个儿子惯会装的。
他拿过门客手里王有根带过来的字据,甩到唐宜脸上,怒道:“你自己看,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个解释。”
唐宜一脸疑惑地拿过纸来看,眉头皱得越来越紧,看完之后,忙焦急地抬起头:“父亲,这完全是诬陷呀,孩儿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孩儿身子不好,这上面写的日期,孩儿连门都没有出过,怎么可能去强占人家的田地?
而且,下面也没有孩儿的亲笔签名和画押呀,这要是都能当做证据了,那孩儿也可以伪造个十张八张的。”
姜融也道:“是啊父亲,那日我夫君正好伤的重,躺在床上休养呢,我可以替他作证,府里的下人们也都可以为他作证,您也知道啊,这到底是谁干的,我跟他没完!”
唐富春就指着边上的王有根一家道:“就是他们拦路告的状,你们可以当面对质一下。”
旁边站着的王有根一家假连忙跪下,王有根战战兢兢地道:“丞相大人,小人不是跟您解释过,小人没有怀疑过大公子,大公子身体不好,我们老百姓都是知道的。
而且他是为了国家,为了百姓,到北夷为质才变成这样的,他不可能会抢占小人的良田的,您别为难他。”
唐富春轻咳一声道:“老人家,这可不是你不怀疑他,他就没有嫌疑的事,你这字据上白字黑字写着他的名字,我当然要调查清楚。”
唐宜看看王有根,又看看自己的父亲,心中极为复杂。没想到,一位素未平生的老人家居然比他亲生父亲还要相信他的为人。
他突然觉得自己一生的信仰,为了国家可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本是一场孤独的修行。
但在此刻,他却知道,原来也是有百姓记得他,感念他的付出的。那么,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至于他这个是非不分,心眼长偏了的父亲的所作所为,他也没什么好在意了。
姜融看着唐宜的表情,鼻子突然酸酸的,她太能理解唐宜的心情了。这种被至亲的家人所不信任,所故意为难的失望和委屈。
但是,这种被天下百姓给尊重和信任的感觉,给人的力量比小家给人的温暖更能让人振作。
她真是为她的夫君感到骄傲和自豪。
她伸手拍了拍唐宜的胳膊,表示自己也跟他站在一起,他不是一个人。唐宜马上也伸手握住姜融的手,表示自己没事。
他一脸淡然地看向台阶上一副高高在上模样的唐丞相,就那么淡淡地直视着他的眼睛,直把他看得有些心虚。
“老大,并不是我这个当父亲的狠心。只是这字据上面有你的名字,必须得调查清楚才能还你清白,你要明白我的苦心。”
唐宜微微一笑:“儿子明白,父亲尽管调查便是。”
这时,一旁的姜融指着那张字据上面的印章道:“父亲,这上面还印了一枚印章,您不查查吗?”
“这印章好像有些熟悉。唐唐,这不是二弟的印章吗?”
唐富春又咳嗽了起来:“你放心,我不会放过一点线索的,你二弟知道的比你早,我早就派人去调查他那边的下人了。”
唐宣就站在一边,忙插嘴道:“是啊,这印章不是他们伪造的,就是我下人偷拿了我的做的,我也不知道这件事。大哥,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一旁的唐富蓁道:“大哥,你不是带了苦主他们一家来指认是谁去抢占他们的田地,还召集了府里所有的下人来这里吗?在没找到人之前,可不可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