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融听了唐宜这话,打了一个趔趄。她的手掌撑在桌面上,防止自己摔倒。
唐宜就看到了她左手手指上包着的纱布。
“你受伤了?”
“啊,没事,就是在制香的时候不小心烫了下,本来都不用包扎的,就是金宝她们太过紧张了。”
姜融不甚在意,还在思索着该怎么同唐宜解释。
唐宜却起身去柜子那边找了一瓶烫伤膏过来。
“我帮你再涂点药。”
“不用了,已经涂过了。”
唐宜却坚持要帮她涂,自己搬了个凳子过来坐在姜融旁边,拿过她的手,替她解开纱布,涂起药来。
他的动作很轻柔,姜融抿着唇,心里很复杂。
棉棒轻轻擦拭在手指上,酥酥麻麻的触感,就好像此刻自己的内心。
唐宜这样做,是有点打动到她的。
刚才自己跟薛祈年说跟唐宜不熟,其实也不过是她一时骄矜说的话,在弟弟面前不好意思说跟唐宜这么快就感情多好多好之类的。
谁知却被唐宜听了去,这下该怎么解释才好呢。
她看着仔仔细细地帮她处理伤口的唐宜,心中柔软,说出的话也不自觉地带了丝解释的意味。
“时均,我,我就是不好意思在旁人面前说跟新婚夫君很熟,才那样说的。”
这话说完,姜融的脸都红了。这已经是她能解释的极限了。
唐宜的手一顿,再抬眼时眼睛都亮晶晶的,说出来的话却很没羞没臊:“那现在没有外人,我给你机会,你重新说一遍。”
姜融的脸色瞬间更红了,瞪着唐宜道:“你,没个正经的!”
“我怎么没正经了,你伤了我的心,难道不该弥补我一下吗?”
“你,”
姜融被他期待的目光看得羞赧,便道:“充其量也不过是旧时相识,现在是不太熟嘛。”
唐宜眨眨眼,倒也没再不依不饶,只道:“是,我还应该努力,让娘子与我心有灵犀起来才是。”
姜融见他越说越没个正形,便转移话题道:“你方才去哪了?”
唐宜还沉浸在调戏自家小娘子的心情当中,闻言,便道:“娘子这是在查为夫的行程,想来,是对为夫上心了?”
姜融嘴角一抽,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抽回来:“你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的登徒子呢。”
唐宜一摊手:“也许,我就是个登徒子呢。”
姜融瞪了他一眼道:“以后,你别老把娘子挂嘴边了,直接叫我姜融吧。”
“不,我要叫你阿乐。”
“也行吧,阿乐是我小字,随你吧。”姜融话锋一转,“但是,你别想我叫你小均!”
唐宜点头:“可以,你就叫我时均,我已经很受用了,阿乐。”
最后两个字,唐宜故意拖长了尾音,颇有些婉转。
姜融嫌弃地打了个颤。
“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那你就回去吧。”
“别呀,我还没告诉你我去哪里了呢。”
姜融也才想起她还有事要拜托唐宜呢。
“好,那你说,你说完我也有事跟你说。”
唐宜点点头:“我出去见了天竺国的使臣,想着他们就要离开了,跟他们商量一下通商的事情。”
“这样啊,这可是大事。”
“也算不得大事,咱们朝廷早就允许民间跟天竺国通商了,我只是为了自己的私产。”
“那也没事,你都帮了他们这么大个忙了,还不能捞点好处?”
“瞧你这话说的,我怎么感觉自己像个奸臣。”
“想必他们很乐意帮你牵线吧。”
“嗯,确实挺客气的。”
姜融突然想起方才婆母那边来人告知,说明日要给唐宜办个家宴庆祝他升官,便在这时跟他说了。
“刚才婆母那边来人说,父亲吩咐,明日晚膳要在家办个家宴,庆祝你升迁,你可已经知晓?”
唐宜摇摇头:“我不知,倒也不必他如此客气。”
姜融知道他跟唐丞相关系不好,想了想便道:“要不,你称病别去,我替你去就成。本是你的喜事,想必父亲也不会生你的气。”
唐宜摇摇头:“不生我的气,可不代表不会为难你,我同你一道去。为我办的家宴,我不去,他们这戏可怎么唱啊。”
姜融有点替他心酸:“不是庆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