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宁怎么说大小是个官,这位一开口就是上位者的语气,再细看他的长相,眉眼间与圣上有几分相像。永凤楼的老板站在一旁伺候,身旁还有两个带刀侍卫保护,身份不言而喻了。
“下官李延宁见过晋王。”李延宁作揖行礼。
晋王赞赏地看着李延宁,有眼力劲儿,这么快就认出他的身份。
李延宁的品级不够上朝资格,这些皇亲国戚他是一个也没见过。他可太奇怪了,这位晋王悄没声地来见他是为何?
“听闻李大人感染风寒好些时日了,本王府里有众多父皇赏赐的良药,明日送一些给李大人调理身体。”
“下官身体已没有大碍,多谢晋王关心。既是圣上赐予晋王的良药,那便是圣上对晋王的拳拳慈父情,下官何德何能敢收下,这不是折下官的寿吗?还望晋王收回成命。晋王心意下官牢记于心。”
他今天敢收晋王送的药,明日整个朝廷都知道他和晋王走得近了,皇帝要是觉得他投靠了晋王怎么办?这烫手山芋得扔。
石老板在一旁一脸不识抬举地瞪他。
晋王轻笑道:“李大人是国之栋梁,本王很是赏识,送些药材而已,如何算作折寿?”
“……”这药你是非送不可了是吧!李延宁张口便胡说道:“晋王有所不知,下官小时候体弱多病,算命的说我福薄,得贱养才行。
“这次风寒,同僚们又是为我请名医,又是给我送药材,下官吃了太多贵重的药材,反而越吃病越重。
“我娘这才想起算命先生说过的话,当即给我停了贵重药材。这一停,我当真好了。所以啊,良药该送真正有需要之人。”
晋王:“……”
“李大人这命当真有趣啊!”晋王语气里有些不悦。
李延宁再次摆明态度道:“下官只是农家子出身,承蒙皇恩浩荡才考上状元,只想尽绵薄之力为陛下分忧,着实配不得晋王的赐药。”
晋王赐药是假,拉拢是真。李延宁此番话里的意思很明确了,他只想效忠陛下。
晋王收起折扇,冷声道:“本王好心被当驴肝肺,李大人好大胆子。”
李延宁笑着装傻充愣道:“晋王能大驾光临本食肆,已是令本食肆蓬荜生辉。晋王愿意与下官闲聊这么久,已是对下官的极大好心和关心,下官感激不尽。
“再说晋王乃皇子,是真正的龙肝龙肺,下官就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当成驴肝肺啊!晋王这么说才是真要折煞下官了。”李延宁再次作揖道。
“……”
晋王道:“李大人不愧是沈学士的师弟,一样的舌灿莲花。”
“下官多谢晋王夸赞。”
“罢了,望李大人好自为之,尽快养好身体为国效力。”
晋王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送走晋王后,李延宁松了口气,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面对的还是一位野心勃勃的皇子。
虽然不知道晋王为何想拉拢自己,但现在他跟永凤楼搞商战,又把晋王的拉拢拒绝得这么干脆,算是彻底得罪晋王一派了。
李延宁回去后与沈辙和沈颂冕讲起了这件事。沈辙边泡茶边道:“你年纪不大,胆子不小,都知道永凤楼背靠晋王了,还敢暗戳戳搞商战。”
“老话说不蒸馒头争口气!他敢抢,我怎么就不能反抗了?”
“你啊,就是太露锋芒让晋王注意到了。你知道永凤楼抢了多少酒楼的招牌吗?可大家知道其背靠晋王后,都乖乖献上当孝敬费。就你,搞得永凤楼下不来台。你说晋王见不见你?”
李延宁:“……”
沈颂冕也道:“难怪今日下朝后,王太师会突然对我说‘你那师弟真不错,老夫就欣赏他初牛犊不怕虎的劲儿。’”
李延宁:“……”
沈辙问:“晋王还说了什么,你细细说来。”
李延宁将两人的对话说给老师和师哥听后,沈辙和沈颂冕哭笑不得。
沈颂冕笑道:“你比我还能胡说八道,晋王估计气得不轻。”
“可他看着也没很生气的样子……”李延宁道。
“发火摔杯子才叫生气?”沈辙又道,“罢了,你能当机立断拒绝很不错了。以后别这么冲动了。晋王可不是什么宽宏大量之人。”
李延宁思索之后道:“老师,晋王的母家石家在江州,泉荧城的走私会不会也有石家的份?晋王不像因为一个配方就来拉拢我。”
沈颂冕道:“确实有可能。若石家参与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