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造纸坊的工匠对白竹纸的研究有了新的突破,他正要来禀告:“少爷,今天造纸坊……”
他的话还没说完,看到李延宁身后的舞姬,震惊得瞪大眼睛,惊讶之情难以掩饰:“你是……”
舞姬看到李严同样震惊,还慌乱地撇开眼神。
李延宁瞧着两人的神情,像是旧识?
叶明也奇怪,李严这人有胆有谋,从不喜形于色,武艺也高,要不是姐夫不放,他都想带走去行商,这次怎么这么震惊?
李延宁和叶明对视一眼后,李延宁道:“严大哥跟我来书房。”并示意舞姬也跟上。
进到书房,丫鬟上了茶后,退出去关上门。
舞姬先给李延宁行礼:“琳娘见过李大人。”
“不用客气,都坐吧。”李延宁又指了指舞姬,开门见山道,“严大哥,解释一下。”
舞姬瞄了一眼李严,沉默着。
李严看着她,嗫嚅道:“大小姐,是不是你?”
“不是!我不是什么大小姐!”舞姬着急地否认。
李严从怀里掏出一枚刻着“严”字的玉佩道:“严大人的玉佩我一直带在身上,一直想着有朝一日能为他伸冤报仇……”
舞姬看着这枚玉佩,眼泪止不住地流。
这情形让叶明急着问道:“严子,到底怎么回事?”
李延宁也看着他,李严看着舞姬片刻后,叹了口气才道出隐情。
李严原名严平,是曾经锦州百川府下河西县严县令家的护院。严县令原名严慕枫,二十有五中进士,通过朝考选官到锦州河西县任县令。为官期间一直清正廉洁,一心为民,在当地颇有贤名。
李严的祖上是农民,前朝末期家贫,活不下去,太爷爷不得已将他的爷爷卖给严家为奴。李严的父亲和他生来便是严家的家生子。
李严的父亲和他的一身武艺都是严家的老太爷训练的,为的是保护严家的后代。李严的父亲一直跟着保护严慕枫。
而李严年岁小,与严慕枫的儿女一起长大。严慕枫生有儿子严思远,女儿严婉琳。严婉琳便是现在的舞姬。她生得花容月貌,从小被家人捧在手心里长大。
大概八年前,河西县有百姓击鼓鸣冤,严慕枫开堂审理,原来是一位老伯的儿子进深山失踪了。严慕枫派人到山上搜寻许久,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所有人都说是让山里的猛兽吃了。
后来又有个别百姓进山,再也没有出来。严慕枫不得已警告百姓别轻易上山。有一次衙役在那座山脚下的村落收粮时,突然发现山上冒着浓烟,担心山里着火。
衙役跑回去禀告严慕枫,山上有黑烟,怕是出了什么事。严慕枫马上带着衙役进山看看。他们走着走着,没有进山的经验,竟然在山里迷了路。
为了找到出路,他们沿路做了记号,无意间翻过了一座山,在山的另一头却发现了不得了的秘密。这座山后竟然有一座铁矿,里面还有很多工人在打兵器!
严慕枫惊出一身汗,这可是在他河西县辖下,竟然有人发现铁矿,不但不上报还私自造兵器,这是要什么?到底是谁在私造兵器?
若是一个不慎,对方将所有事情推到他头上,他就是有理也说不清。在他的辖下有私造兵器之事,往大的说这是谋反之罪。
为了不打草惊蛇,尽快抓到源头,严慕枫一行人悄悄撤退回去,在山里找了两天的路,终于返回县里。
严慕枫调查了起来。很快他发现了蛛丝马迹,县内的几位老板会定期往那山里头送粮食。他费了很多功夫才查到,这些老板一直都有跟百川府的同知廖广宁有接触。
他循着线索又查到了不少证据,而廖广宁是当朝少保廖增兴的侄儿。他知道自己力量小,这次又涉及高官,难保背后还有更大的势力,再深入的线索依他的力量也查不到。
他要将这些时日调查到的真相写进奏折里,将奏折连同收集到的证据快马加鞭呈现给皇上。
不想他奏折还没写完,衙役来报,之前失踪的几个汉子跑回来了,还来告状山里有人私造兵器。
汉子一回来便告知了家人自己的遭遇,原来他们都是误入山里发现铁矿,被抓去当劳工,整天干活,干不动便打骂。他们这次是趁铁矿厂里的两个头起了争执,劳工又造反,现场混乱之际才跑出来。
村长道这事非同小可必须报告严县令。这才有衙役通报严慕枫开堂这件事。
既然深山下村落的百姓已经知道,证据能查的他都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