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昏暗潮湿,臭气熏天,老鼠蟑螂到处爬。仵作正给尸体盖上白布,李延宁站在旁边看着。
方县令道:“你倒是胆大,一点不怕。”
李延宁回答道:“人死如灯灭,尸体不可怕,比鬼神可怕的是人心。”
方县令摸着胡子点头赞同:“你小子小小年纪挺有见地。”
“不敢当,只是一点浅薄之见。”
仵作道:“回禀大人,此人嘴唇发绀,口吐白沫,身体僵直,是中毒而亡。死亡时间是昨夜。”
方县令问:“中的什么毒?”
仵作道:“是过量的落回毒。”
“落回毒?”李延宁和方县令都很吃惊。
仵作道:“少量落回毒会让人像生病,普通大夫看不出来,会让患者无药可治而昏迷致死。食用了过量的落回毒一刻钟内必毒发身亡。”
仵作掀开白布下尤大志手臂上的衣物,指着上面的点状淤青道:“死者本身就已经中了落回毒,因为中此毒者皮肤上会有这样的淤青,随着他后面无力昏迷后,淤青会逐渐消失,意味着毒已经深入五脏六腑。昨晚他又再次服用了落回毒才导致过量死亡。”
原来如此,尤大志本身已经中了落回毒,只是还没有到昏迷的时候。背后指使者以解药要求他污蔑和兴食肆,成功了就给他解药。现在因为没成功所以毒死他?李延宁想真是这样吗?为了搞垮他家的食肆,至于毒死两个人?
方县令怒道:“牢役怎么看守的?昨夜尤大志怎么会好端端地中了毒?”
牢役们颤巍巍地跪了一地。
方县令立马审讯牢役,原来昨天打砸和兴食肆的那些汉子被收押后,昨晚好几个汉子的家人带了食物、药物和衣物过来探监。
牢役收了好处,自然给方便,留些时间给他们说说话,自己在前面喝酒吃肉,也没认真去看谁给尤大志带了吃的。
方县令对师爷吩咐道:“去查查昨晚都有哪些人进来。还有这些牢役擅离职守,尸位素餐,全部拉出去杖打十大板,罚俸三个月。”
牢役们还在求饶,方县令已经走出监牢。
李延宁一出来,李延峰和李青松立马过来询问里面的情况。
李延宁摇摇头道:“尤大志昨晚中毒而亡,现在死无对证,我们问不出背后指使者了。我们去尤大志家看看。”
三人向捕快打听了尤大志的住处,刘捕快也要去尤大志家通知他的家人来收尸。几人正好同去。
尤大志住在阡陌巷,是一条脏乱差的贫民窟。刘捕快敲了好久的门也不见人开门。
邻居开门道:“别敲了,他家从昨天尤大龙被衙役抬回来后,到今天就没开过门。”
刘捕快担心出事儿,翻了他家的墙硬闯进去,随后又给李延宁他们三个开了门。几人进去后才后发现尤大龙早已经死了。刘捕快回去禀告方县令。
李延宁三人分头去问邻居情况。他先去隔壁邻居家打探消息,敲了好久的门,一个大婶才满脸不耐烦地开门:“别敲了,来了来了。”
李延宁礼貌地笑问:“这位大婶好,我想跟你打听下尤大志家昨晚可否有什么动静?”
大婶见李延宁是个丰神俊朗的小郎君,便耐心道:“哪有什么声音,他们家一直都安安静静的。”
“他们家就兄弟俩自己住吗?可还有其他亲人?”
“不知道,那兄弟俩天天早出晚归,满脸匪气,谁敢跟他们说话啊。”
李延宁见问不出什么就先告辞了。
李延峰和李青鹤也问了附近的邻居,这里的住户都是生活比较困难的人家,天天忙着干活图温饱,都没怎么留意邻居的事情。
三人只打听出来兄弟俩在赌坊当打手。线索再次断了。
李延宁三人又回到尤大龙家。此时,仵作正在验尸,三人在门口等着验尸结果。
李延宁沿着尤大志家的围墙仔细观察,在那矮了一截的土墙上发现了半个鞋印。凶手应该跟刘捕快一样翻墙进去,杀了人再出来。他立马将这一现象告诉刘捕快。
仵作检查完出来,李延宁立马迎上去询问验尸结果。仵作对李延宁也眼熟,昨天和兴食肆的事情闹得大,他也知道。
连百姓都知道尤大志受人指使,现在尤大志兄弟一夜之间都死了,背后指使者的线索也断了。自己在明,敌人在暗,仵作都有些同情李家了。
现在李延宁问起,仵作便道:“和他哥哥的死因一样,都是中了过量落回毒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