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就如此之快?”
丁连祥极为清楚,慢说正武帝,就是换做其他任何人,扶植一股新势力也十分轻松,只是时间上似乎有些来不及。
一旦强行如此,恐会生变,不符合正武帝谨小慎微的性格!
“真是单纯至极啊!”
“看看你这贱样,就差把你深知一切这件事写脸上了,正武帝岂能留你?”
“你若没出卖大乾,正武帝岂不就成罪人了?”
丁连祥在和宁飞聊客观规律,宁飞在和他讲人性。
人性驱使下,哪怕所作所为有违客观规律,正武帝也定会如此做。
至于后果,再大大的过皇帝通敌?
正武帝贪名至极,他就是死,也不会让人如此骂自己。
更何况牺牲一个无关紧要且不听话之人?
丁连祥必会被弃之如敝履!
“可您要想好,一旦我手下人悉数被杀,燕赵失了平衡,一切恢复至当初模样,朝廷恐会失去此地,长久而言,祸患无穷。”
丁连祥这是在警告宁飞,倘若插手太多,触动了正武帝战略,他很有可能被其除掉。
宁飞笑道:“陛下扶植你,那是万不得已,自他默许北济肆虐一事便能看出,他是真想从速解决燕赵问题。”
“可假若有朝一日,我来此地就藩,形势又会如何呢?”
“就藩?”
宁飞此言倒还真就大大出乎丁连祥意料之外。
在宁飞之前有个赵王,也就是五皇子宁钦,从封号不难看出,正武帝欲要让他来燕赵就藩。
如此一来,便就不必在燕赵施行地区性制衡,毕竟尹家也好,丁连祥也罢,就是任何一个扶植起来的新人,到底天高皇帝远,随时有叛变可能。
但若投靠宁钦,则此事由关陇与燕赵、中州的矛盾变作太子与宁钦的矛盾,不管二者谁赢谁输,最终得利者皆是宁家人。
可惜宁钦在即将就藩之前离奇消失,至今仍无下落,且好似被人忽略了一般,包括正武帝、其昔日部下在内,所有人都不打算找他。
丁连祥不是没想过原因,但毕竟没有实际证据支撑,因此不敢妄加猜测。
而这也使得正武帝必须得换个法子对付燕赵,这才有他暗中使坏,扶植丁连祥一事。
也就是说,皇子就藩和扶植新势力是冲突的,而且看宁飞这表情,他和正武帝已达成交易,正武帝的最终目的也在此时呼之欲出。
——帮宁飞削弱一波本地豪强势力!
说到底,宁飞不是宁钦,尚未得武将集团甘效死力,贸然就藩恐会沦为傀儡,如此做方能确保他在燕赵有一席之地。
“殿下大才!”
“下官还道尹宝森看不清当下局势,常将其比作猪狗。”
“如今看来,下官与他并无两样。”
丁连祥固然能猜到正武帝在暗中使坏,却不曾想,自己并不在他白名单之中,也是如尹宝森一般的棋子而已。
不得不说,宁飞在这方面的建树确实比宁钦与太子高的多,不枉正武帝如此殚精竭虑为他谋划一场!
“丁大人不必妄自菲薄,我也是后来才猜到的陛下目的,不值一提。”
“说回正事,交出名单。”
丁连祥蹙眉道:“比起陛下,我更看不透您!”
按理来说,宁飞装傻充愣才是上策,毕竟一旦他来此地就藩,现成的两股势力为他所用,岂不比一家独大好上太多?
丁连祥真想不明白,宁飞这等聪明人,为何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宁飞笑道:“亲一疏一,捧一踩一,是否乃帝王要术,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北济休想分一杯羹!”
丁连祥道:“殿下,您当真以为陛下会让外敌肆虐燕赵?”
丁连祥虽不知正武帝有何后手,但傻子都能猜到,正武帝决计不会干那等分疆裂土之事,北济迟早被他连根拔起,留给宁飞的一定是个极易控制的燕赵。
“不仅不会,北济甚可助我更快获得武将集团支持!”
宁飞看的比丁连祥更高更远,正武帝不惜和这帮孙子勾勾搭搭,最终目的是为激怒他们,好让他们寇边。
届时宁飞作为藩王自然须得率兵前去平叛,武将们便就顺理成章归他指挥,只要得胜,必得军心,就算无法让他们彻底臣服,也比什么都不做强的多。
但宁飞不想如此,倒不是宁飞怕了,而是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