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岚听到这话,神情立马就严肃起来:“是,奴婢领命。”脑中已经在思索要从哪些方向下手了。
驿站内,陈礼已经回去复命,贺质文看着远去的人影淡淡的向雁落吩咐道:“雁落,把之前的尾巴扫干净。还有让我们的人按兵不动,不要联络,最近皇宫恐怕会被大清洗,让人不要露出马脚。”
“是,殿下。”雁落领命后立刻开始行动。
“陈礼,呵,一到洛邑就给孤一个下马威吗?”贺质文仔细复盘了一下今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心中有个不太妙的猜测,“希望不会是孤想的那般。”
“殿下,已经吩咐下去了。只是属下有一事不明。”
“讲。”
“周皇派陈礼来究竟有何深意?”
“他是在敲打和警告我们不要动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属下也知晓,若是我们,也不会放松警惕,但是否太小心了,感觉就像是怕我们跑了一样。”雁落回想起这一路上的情形,那些官员倒是真的害怕他们在辖区出了什么事,但更多时候却是在不着痕迹催促快点前往洛邑,生怕他们中途跑了。
贺质文垂眸:“大概是因为另有目的吧。”
“另有目的?该不会......”怕我们跑了?对了,殿下可是储君,离开时间越长,别说其他皇子,就是底下的人心思都会摇摆不定。没殿下压着,陛下又年迈,国本之争向来是相当惨烈的,这要是周朝再从中挑拨,推波助澜,大梁危矣。
想通这一点,雁落急忙道:“那殿下,我们是否要想办法回去,先稳住形势,之后再徐徐图之?”
“来不及了,还是你以为他们会轻易放我们离开?孤相信父皇可以暂时压住他们,眼下情况,还是不要走安乐那条路了,周皇注意力现在都放在我们身上,此时接近她,无异于火上浇油。”
“那殿下我们......”
“去打听打听周朝太子李知岱和永王李知衡的事,不要用我们的人,这里是洛邑,有的是渠道。”贺质文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
“雁落明白。”
‘接下来得让他们放松警惕了,希望不会是最糟糕的那种情况,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已经没有退路,只能慢慢打算了。这里终究不是大梁,很多事都是有心无力,父皇虽有心相助,却也是鞭长莫及,父皇那边的人手估计要等到明年春天了。安乐还真是够狠,派了个人上下嘴皮一碰明面上的人就少了一半,但孤就不相信这周朝当真就是铁板一块。世家门阀心思各异,太子又和永王势如水火,孤就不信攻不破。’
大周皇宫内,陈礼向皇帝复述了一遍今日情形,又巧妙地淡化了君无忧,重点讲述了贺质文是如何反应迅速的解决君无忧的陷阱,又意图引起安乐公主注意的这两件事。
李昕不是没察觉陈礼的小心思,不过也没说什么,一来君无忧的事可大可小,二来安乐挺喜欢那个小丫头的,再者因为她对贺质文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所以也没打算为难她。不过,回头还是让君爱卿好好管教一番,省得以后惹出更大麻烦连累了安乐。
“那依你看,这位梁国太子如何。”李昕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椅背,神色似乎很放松。
陈礼小心地观察着陛下的脸色,又听见问话,心知君无忧这事儿算过去了,回头得让那家伙赔我几坛好酒才行。斟酌了一会,小心的回答道:“能屈能伸、宠辱不惊,有关这位太子的传闻并非夸大其词,若放任此子成长,将来必成心腹大患。”陈礼肯定的下了结论。
“那你觉得朕的儿子与之相比如何呢?”
陈礼立刻跪下,恭敬地答道:“陛下的皇子们自然是人中龙凤,微臣岂敢妄加评判,何况那贺质文再怎么厉害如今也不过是案上鱼肉,只能任人宰割,如何能与诸位殿下相提并论?”
“哼,你倒是机灵。”见陈礼避重就轻,李昕也没为难陈礼。自己儿子什么样他再清楚不过,本事是有,但与贺质文相比还是略显稚嫩。但凡有个儿子能如安乐那般,他也不至于操这么多心,看来得用贺质文给他们上上一课了。挥手让陈礼退下,心里也默默盘算着该怎样把贺质文逼到绝境,给自家儿子当磨刀石了。
安乐府上,苏云陌正襟危坐,若是贺质文见了,怕是很难将面前这个严肃的男子和之前那个笑面虎联系在一起。彼时安乐正吩咐晴岚探查贺质文的行踪,安排好一切后这才有空去见苏云陌。
“微臣苏云陌拜见公主殿下。”
“免礼,苏大人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