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了,梦里的一切都在意识清醒后飞快消失,像是坠入大海的细雨,短暂地泛起涟漪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青木言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没关系,不记得也无所谓,毕竟就算记得,人也难以精准影响到梦境。”戈蒂耶语气轻松,开玩笑地说道:“我们总不能等你睡着时,在你耳边一直念叨‘放我们出去’,通过这种方式干扰你的梦境吧,到时候说不准会弄巧成拙。”
青木言思绪并没有因对方轻松的语气而中断,梦境是最不稳定的东西,在这其中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既然他能够通过梦境影响到这个世界的天空,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也能够通过梦境干扰到这个世界里的个体?
从广义出发,这无疑等同于他们多了一张不稳定却能够在瞬息间扭转一切的底牌,可从狭义出发,不稳定就意味着意外,在梦境中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包括他梦见自己死亡,又或者是梦见身边人死亡,人的梦境并不完全归自己所掌控。
戈蒂耶见对方越发凝重的表情,知道自己没能成功转移对方注意,他再次开口,“好了,小青木,比起这件事你或许更应该思考一个半小时后的会议,阿加莎说不准藏了什么底牌没用,你休息的怎么样?”
提起这件事,青木言抿起了唇,有些不太高兴,语气也幽怨无比,“我只睡了一个多小时。”
做平时这连让他入睡的时间都不够,自从当了首领,他还是第一次因需要参加其他人组织的会议而影响到自己的休息。
抱怨归抱怨,虽然仅仅只有一个多小时,但是也比完全不睡要好,最起码青木言现在所感受到的那种似梦非梦的恍惚感要好了不少,而且视野也清晰了许多,连带着耳边的嗡鸣也尽数消失。
再一次坐在会议厅里时, 青木言的气色已经比上一次时要好上一些,不过既然上一次做了伪装,那这一次也需要依照上一次所做的伪装进行些许填补, 因此青木言此刻脖颈上的痕迹浅了不少, 看起来就像是这些痕迹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淡了一样。
青木言单手撑着下巴, 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每一个进入会议厅的其他组织首领, 大部分人面色严肃, 或是阴郁低沉, 但也有一脸轻松、看起来像是乐观派一样的存在。
会议厅中的人数虽然一直在增加, 但是却没有一个人主动开口跟其他人攀谈, 整个会议厅中仍旧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在打量着彼此,试图从其他人身上捕捉到任何跟伦敦异变有关的东西。
阿加莎作为会议的发起人,这一次倒没有再维持高傲, 而是最早坐在会议厅里等待其他人到来的。
但, 也仅限于此。
在钟表的时针抵达通知中的时间时, 阿加莎开口打破了沉寂,直奔主题, 宣布会议的开启。
“我想,你们应该都已经知道了有人从我这里盗窃走了一件重要的东西,没错,那件东西有关「全知之眼」所研究出的超越异能范畴的战争武器, 说更清楚点,那件东西是超越异能体系力量的——其他力量体系的试验品。”
虽然在座大部分人都已经从之前阿加莎的反应里察觉到了失窃的物品应该有关「全知之眼」,但猜测出来的可能性跟对方亲口承认可是两码事。
青木言视线扫过阿加莎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脸, 又看向身侧这一次很早就到了的费奥多尔,后者唇边带着浅浅的弧度, 像是伪装性的礼貌性微笑,也像是真的心情不错,极具迷惑性。
“真没想到居然能有人在伦敦偷到「钟塔侍从」的东西,这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一位坐在阿加莎不远处的首领话里有话地发出了质疑。
这番话说出来像是在讥讽阿加莎只邀请整个欧洲能够跟「钟塔侍从」媲美的组织来参加这场宴会,结果却故弄玄虚又没有自知之明,没能守住自己的东西一样。
但实际上所有人都对「钟塔侍从」的能力有目共睹,更何况这还是在伦敦,可以说在整个英国中,这里是「钟塔侍从」人手最多、同样也是防守最为严密的地方,既然阿加莎知道那件东西的重要性,那么为什么会这么轻易地被别人盗走?
哪怕盗走东西的人再强,是个超越者,也不可能能够在伦敦、在阿加莎的眼皮底下悄无声息地做到这一点。
这个结果会出现,只能证明这是阿加莎故意给了破绽,让他人有了可乘之机。
这句话同样说出了其他首领心中的怀疑之处,他们的视线落在阿加莎脸上,不约而同地想要听听对方的解释。
可阿加莎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