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活下去的人呢?”
青木言说到最后又重新抬起眼眸看向坐在对面肩头披着暗红围巾的青年,后者脸上看不出情绪,仿佛并没有被这番话触动到,只是在短暂的沉默后,发出一声失落的气音。
“诶……”
紧接着太宰治像是意识到了对方的狡猾之处那样,不满地指责,“但是当初青木君是故意在那个时候问出这种话题来混淆概念的吧,如果我回答‘有啊,我超想活下去’,岂不是等同于在告诉你‘我有后手,我不想死’吗?这样的话,我到最后都看不见青木君你埋藏已久的后手吧?更何况——在那种情况下,我除了逼迫你展现出后手,也没有其他更稳妥的做法了,毕竟我们那个时候也并不是完全信任彼此,谁知道我用了「书」之后,会不会被你渔翁得利呢?”
“好像也是。”
青木言没有反驳对方这一番话,对方说的也确实有道理,只是……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太宰。”
他现在已经做出了选择,也已经不可能再回到艺术的殿堂,只能在这条道路上一直走下去,自然不可能会将「书」重新交给对方。
“我想也是。”太宰治有些苦恼地说道:“这样岂不是只能跟费奥多尔‘公平竞争’了吗……”
青木言很清楚太宰治感到苦恼的原因,当初对方使用「书」时所写的内容是在「书」中,而不是在「书页」上,因此如果真的出现那种不得不让自己使用「书」的情况,对方也不确定他和费奥多尔能不能赶在自己使用「书」前夺得「书」,更不确定自己所写的内容会不会导致前面所写的内容无效,而如果真的会导致无效,那么谁都不知道失去了「书」力量影响的横滨会变成什么样。
「书页」固然可以作为一道保护横滨的保险,但这道保险的前提是需要知道他在「书」上写了什么,「书」的起效需要逻辑严密的因果关系,如果「书页」的空间不足以更改他所写下的内容,那么「书页」就等同于一张废纸。
相对的,太宰治自然也可以在发现这种情况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让他所写下的内容无效,继续使他陷于那种不得不使用「书」、却已经没有「书」可以用的困境。
这是平等的、相互制衡的一种关系。
可就算他们相互制约,那么,费奥多尔呢?后者可不会仅拿到「书」或者「书页」就选择收手。
换句话说,如果仅看以「书」为目的的三方,费奥多尔是最占据优势的那方,就像是仅看以「全知之眼」试验品为目的的三方,他是最占据优势的那方一样。
青木言静静地看了对方一会儿,忽然问道:“如果我再问一次那个问题,你这一次会给我不一样的回答吗?”
“嘛……谁知道呢?”太宰治语气依旧轻松,就像是三年那样,透着漫不经心的随意,“可能会,也可能不会,毕竟人总会在失去之后才反应过来知道珍惜,也总会在有了对比后,才觉得现在对自己而言已经十分幸福。”
青木言听出了太宰治掩饰意味背后的真正回答,他唇边绽放出一抹弧度,“太宰,你知道的,想要用迟来的这句话更改之前的结果是不可能的,毕竟晚了就是晚了,但如果我们都愿意退一步,说不准可以达成共识呢。”
太宰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有些不满地皱起眉头,“居然是‘说不准’吗?”
“嗯,你应该知道「阿撒托斯之梦」吧?”
既然费奥多尔会邀请港口afia成为制衡他的第四方,那么一定也告诉了对方「阿撒托斯之梦」的事,以太宰治对自己异能的了解,再加上三年前的事,对方一定能意识到「阿撒托斯之梦」跟自己的关系。
不过,也仅仅只是意识到「阿撒托斯之梦」跟自己有关罢了。
而三年前自己在异能方面所对对方说的话,以及最后他从对方眼前夺走「书」的那一幕,都会让对方在意起自己被同化的程度,并开始考虑到底要不要跟自己进行那场相互信任的合作。
不出所料的,太宰治在短暂的沉思后,煞有介事地看向他,“说起来,青木君,我一直很好奇,你究竟能不能主动控制同化程度。”
“这个问题问的有些太过分了哦,我们都还没有形成合作关系,居然就想先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吗?”
青木言单手撑着下巴,视线越过太宰治,落在后方的中原中也身上,对方从外貌上来看与三年前相比其实没有多大的变化,硬要说的话,大概是周身的气场变得更强势了一些。
青木言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