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今该如何是好?”
此时,萧雨桐走了过来,一脸忧虑地看着姐姐。
“没辙,唯有等候林神医为她解开了。”马神医又一次以“神医”二字称谓起了林风。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无。
单就这三个未知的穴道,以及形成的成效来看,对方决然有两把刷子......不,至少有三把。
所有人皆呆呆地望向林风。
此刻,他已然掀开萧万钧的衣衫,手部速度极快地将银针插入他的体内。
几乎是转瞬之间,萧万钧身上已然布满了银针。
马神医瞧着他的施针手法,又一次震惊得大张着嘴巴。
他在中医领域的天赋极高,再加上家族传承,自小又接受了严酷的训练,因而他一向对自己的施针手法格外自信。
起码在此之前,他还未曾见过有几个医师的施针手法比他更为高明。
然而此刻,他却被一个连行医资质都不具备的赤脚大夫,打击得遍体鳞伤。
林风的施针手法,不单单只是熟练,而是已然达到了艺术的层级。
一套针法施展下来,简直行云流水,令人悦目。
瞧他施针,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马神医一脸虔敬地站在一旁,犹如一个在跟绘画大家学画画的学生一般。
只可惜,林风的施针过程极为短暂,仅用了不到三十秒便结束了。
马神医尚有些意犹未尽,不过他不敢出声打搅林风,只得在一旁默默察看。
林风施完针后,额头已然冒汗。
这套针法名为天星锁阳针,总计施七十二枚银针,对真气的耗损极大。
他昨日帮父亲医治,就已然耗费了大量真气,直至此刻还未完全复原。
如今再施行这样一套针,着实感觉有些费力。
好在顺利完成,接下来就容易许多了。
他刚才已然察看过萧万钧的“怪症”,其实他所谓的“怪症”,源自心病。
估摸着是当初遭遇了什么打击,损伤到了心脉。
五脏所藏:心藏神,肺藏魄,肝藏魂,脾藏意,肾藏志。
心脉受到损害,元神便会失去容身之所。
就如同一个人居住在一间残破的屋子里,风吹雨淋,难免会生病。
而元神一旦失去容身之所,便会逐步消散。
心、肝、脾、肺、肾五脏本为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心神离散,便会致使魂、魄、意、志全部随之消散。
这也就是萧家找了那么多医生,却都无法治好萧万钧的病症的原因。
因为他们找不到病根。
“萧小姐,你父亲生病之前是否遭遇过什么悲苦之事?”林风没有回头,但谁都晓得他询问的是萧雨桐。
萧雨桐略略回想了一下,“悲苦之事?没有吧?我父亲一贯生性豁达,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若是非要说一件的话,也许就是我母亲的离世......不可能,应该不可能。”
“为何不可能?”林风好奇问询。
“因为我父亲和母亲的感情并不太好,我们小时候,他们两个就时常争吵。后来索性分居,十几年都未曾说过一句话。我母亲离世,我父亲甚至都没有出席葬礼。”萧雨桐说到此处的时候,语气中夹带着一丝对父亲的埋怨。
林风嘴角勾出一丝微笑,他似乎找到了病根。
当下伸手摁在了萧万钧头顶,体内真气疯狂运转。
他此时施展的术法名为搜魂术,能够阅览对方的灵魂记忆。
但这种术法极为考验施法者的心志。
倘若心志并非足够坚风,那么极有可能会受到对方记忆的搅扰,后果将无比严峻。
他的师父曾经警示过他,若非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最好不要运用这种技法。
但此时此刻情势危急,他也只能破例一回了。
刹时,萧万钧的生平过往在林风脑海中急速闪过。
林风的身躯开始猛烈战栗起来,面色也开始变得惨白。
在这一瞬,他仿若成为了萧万钧,开始体验他的人生,为他的成功而欢腾,为他的失败而落寞......
不行了,必须得停下了!
林风深知,倘若再不停止,他大概率会迷失于萧万钧的记忆之中。
好在关键时刻,他终归搜到了让萧万钧痛心至极的愁苦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