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里并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两只手,两只不太一样的手。但是他们的根处却是完全的相同,看不出一点的不同。
这两只手是被同一把剑用一种剑法几乎在同一时间一起砍断,断口处平整而均匀,只是隐隐有一些影子的存在,就像是鬼影一样在起舞。
这是一种很高超的剑法,不仅剑法高超,还残留剑意,而剑意就是那似鬼影一样起舞的影子。你也许看不到他的存在,却能感觉到那股森寒。来自地狱,来自鬼影的森寒。
来人脸上露着微笑,他一点都不着急,他也点都不着急岑莫停已经走了,因为他知道他肯定会回头,回头来看这一双手。
道玄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甚至连刚才的诧异之色都已消失,他的表情冷冷的,似乎已完全僵硬一般。
道玄天资出众,八岁时便已击败自己的大师兄,二师兄,而当年他的大师兄已经二十二岁,二师兄也有二十一岁。
一个八岁的孩子击败了别人认为不可能击败的人,不仅震惊了当时的武当,武林中也渐渐的多起了他的传说。
就连闭关十年的木清道人都破格亲自收他为徒弟,传他在七十二岁才创立的太乙剑法,而那把太乙长剑也正是木清道人所授。
这样的一个天才,甚至是天才中的天才,闯荡武林多年,见识不可谓不广,武功当然也不可谓不高。可看到这一双手,一双上面有着鬼影在起舞的手时,却惊住了。
让他惊住的当然不是这一双手,而是那背后,他根本没有看到,却隐约可以想像到的那一剑。
那一剑的速度,那一剑的力道,那一剑的神秘。
岑莫停做为归义山庄的少庄主,家学渊远,虽然为人不羁,出人意外。但不论何时,他都没有忘记过练剑。
他曾在最冷的冬天,冰层足足有三寸的荒涯上练剑,一连七日,每日只以一个土豆充饥。
他也曾在最热的天,在沙漠里练了七天的剑,每日只饮少量的水。他要让自己的毅力达到极致,然后让他的剑放出最大的威力。
人有时只有在最极端的情况下才能发出最大的潜力,而岑莫停就是一个不断激发自己潜力的人。
如果说道玄是天才中的天才,那岑莫停自然也不差,自身的家学,自身的刻苦,以及对练剑的要求,他足以让他的剑法震撼世人。
岑莫停的“不归剑法”据说也达到了七层,“不归剑法”为归义山庄的镇庄之剑法,历代却很少有人能练到七层。
归义山庄的庄主据说已突破到第九层,而第十层剑法自古以来就没有听说有人完成过。
不仅岑莫停是个练剑的奇才,归义山庄庄主岑八月也是一个罕见的练剑奇才,一门父子都是高手。
过了很久道玄才缓缓道:“我生平还没有见过这样的剑法,他的快,他的准,他的精妙。”
岑莫停也叹口气道:“看来我刚才确实不应该走,应该好好看看这双手,这双手上竟然还残留着剑意。”
岑莫停突然又道:“我现在只想知道阁下是谁?这是什么样的剑法,这剑法是不是阁下所为?”
来人道:“我手上没有剑。”
岑莫停道:“手上没有剑,不代表不能用剑,谁的剑你都可以用。”
来人道:“这也确实,你说的并没有错。”
岑莫停道:“那你是不是可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了?”
来人道:“是。”
岑莫停道:“请讲。”
来人道:“是不是我说出来你就肯带我去归义山庄?”
岑莫停道:“是。”
来人道:“那一双手是出自己我的手,我随便捡的一支剑,现在那支剑已经被我扔了。”
岑莫停道:“像你这样功夫这么好的人,为什么却从来都没有听过名字,也从来没有人了解过你的过完往。”
来人道:“因为我一直在练剑,期间我从来没有出过山门,所以没有人知道我,再说我也不是什么名人,大家也不需要知道我。”
道玄道:“那一定是一个很隐秘的地方。”
来人道:“大隐隐于市,闭门练剑有时候并不需要找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只要你想练,在哪里都一样。”
道玄道:“有道理,你说的话很有道理。”
岑莫停道:“阁下是?”
来人道:“风见行。”
道玄叹了口气道:“唉,我确实从来没有听过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