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身为堂堂七尺男儿,若默默无闻、平平淡淡地度过一生。
倒不如轰轰烈烈、风风光光地尽情活一回,哪怕仅有短短一年时光,死后亦可在那青史之上留下赫赫之名。
而此刻,这般绝佳的机遇就宛如璀璨星辰般高悬在袁绍眼前,怎能不令他心头怦然悸动呢?
遥想往昔,自己曾引领兵马,响应刘辩诏书去征伐董卓,而后被众人齐心推选为义军盟主。
无非就是妄图做一个忠心不二的臣子,缔造一番惊天动地的伟大功业。
可如今那王爵竟好似天降甘霖般径直砸向自己,难道自己还要如愚笨之人般拒绝这尊贵的王位。
反倒要累死累活地去博取一个三公之位吗?
况且,即便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董卓以天子名义颁布的诏书绝非皇帝本意。
可那圣旨之上盖着玉玺,白纸黑字,并且已然昭告天下,又有谁能言之凿凿地说它是假的呢?
真亦假时假亦真,假亦真时真亦假,只要拥有足够强大的实力,我说它是真的那它便是真的,我若认定它是假的,那它就必然是假的。
并且袁绍亦是深知,如今的局势与开国之初的盛世辉煌截然不同,那时汉高祖刘邦手握绝对权力。
可随心所欲地进行杀戮,看异姓王稍有不顺眼,随便寻个由头就能将其剿灭。
而如今刘协已然沦为董卓的傀儡,泥菩萨过河,自身都难保。
但最大的问题是,刘辩却坐拥将近两州之地,拥兵二十余万。
倘若自己接受诏书称王,刘辩绝对会讨伐自己,流血冲突倒也不必太过忧心忡忡。
只是这其中的变数呀,着实是个棘手的麻烦事儿。
此外,袁绍反复斟酌,如果自己称王之后,慕名前来投靠的门阀士族必定会如那过江之鲫般纷至沓来、络绎不绝。
说不定天意当真会垂青袁家,自己或许还能如何如何一番。
就在这魏王之位,袁绍这边举棋不定、犹豫不决之际,其性格上的弱点也不自觉地暴露无遗。
他手下的文臣们见状,正欲开口言语。
只见他的长子袁谭率先站出来奏请道:“父亲,大丈夫带三尺之剑,建立不世功勋,如今有能够继承的王侯之位。
我袁家四世三公,在海内声名远扬,如今有称王的契机,还请父亲加冕称王。”
毕竟袁谭心里明了,只要他父亲称王,自己便是那世子,是下一位王位的继承者。
即便父亲不能再更进一步,君临天下,也可将这希望留给自己。
想到此处,袁谭同样热血澎湃。
审配、许攸、逢纪、田丰、颜良、文丑等武将,也都被这王位的诱惑蒙蔽了双眼。
他们觉得只要主公称王,自己等人都能跟着风光无限。
这天降的馅饼,怎能不接住呢?“天予不取,必受其祸。”
“请大王接受诏书称王,我等必誓死辅佐大王。”众人齐声高呼。
“好!魏王之位,某要了。”
袁绍最后的那一丝理智也瞬间荡然无存了,他一手轻抚着胡须,做出了决定
“向天下传告诏令,我袁绍今日起封王,晋级魏王,择日加冕。”
而袁术这边就比较直接,因为之前其与李儒有过约定,只要封王诏令一来,他便接受诏令。
如今这韩王诏令一到,袁术便也传令天下自封,封晋韩王之位,并建立韩国。
立国毕竟现在不像后世,不能随意建立国度。
如今封王之令一到,且又值乱世,袁术直接就晋级韩王,并自己的属地淮南,南阳等地建立韩国。
刘备接过这封王诏令后,眉头微皱,目光凝视着纸面,仿佛要透过文字看到背后隐藏的深意。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思绪却如潮水般汹涌澎湃。
"我是否真的应该如此冲动行事呢?"
刘备暗自思忖,如果此刻自己能够掌握一座都城或者一个州郡,那么趁着这个机会称王称霸,或许并无不可。
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他手上毫无寸土可言,只是在刘辩帐下效命,手下兵力仅有可怜的三千余人罢了。
一旦冒然称王,势必沦为天下群雄耻笑的对象,更可能首当其冲地遭到刘辩的剿灭。
想到此处,刘备不禁轻轻摇了摇头,心中满是无奈和不甘。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