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王喜叹口气。
他看到王守田这回是真的怕了,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赶紧买点东西去李家村给人家赔礼道歉,该赔的医疗费赶紧赔了,态度诚恳点,再请李林远和李林峰吃顿饭,他们好说话的。这样李仕山应该不会计较吧。”
“好好好,我这就去办。”王守田慌慌张张地走了。
王喜看着窗户外面有些阴冷的天色,自言自语道:“双龙乡要不太平喽。”
李仕山离开派出所后,直接回到了工地。
他刚下摩托车,村民们就立刻围了上来,纷纷问候起来,那热情劲儿更甚以往,好些个年轻人看向李仕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偶像。
刚才李仕山戏耍红毛大家可都看见了,那叫一个解气。
以前不管是李林峰还是李林远,都是让村里人忍让再忍让,李家村可好久没有这么扬眉吐气过了。
现在的李仕山在他们心中那威望没得说,此刻李仕山要是振臂高呼,“兄弟们跟我干死王岭村的人!”估摸着现场的小伙子能拿起工具,嗷嗷地冲在最前头。
李仕山在回应了村民们的问候后,就去看了刚才受伤的人,让他们赶紧去乡里的卫生院看看,这钱由村里掏,然后好好休息几天。
不过此时大家心气正高,怎么也不肯走,说这都是小伤,不影响干活。
李仕山见此也没再坚持,让人去乡里买点紫药水,再买点鸡鸭鱼肉什么的,晚上改善伙食慰劳大家。
听到有好吃的,大家伙那叫一个高兴,甚至有人都开始高喊:“李乡长万岁了。”
工地的气氛再一次达到了高潮,李仕山看了一会后,就把李林远叫到了旁边。
“二伯,你和张家沟和邹坡村的书记熟吗?”
“不太熟,咱们村穷,人家一直看不起咱。”李林远苦笑一声说道。
“那总归认识吧,能不能把他们两个约出来吃个饭。”
“那我试试看。”
李林远说完这话,突然反应过来,神色凝重地说道:“仕山,你是不是担心他们两村也会闹?”
李仕山深深地叹口气,“是啊,王岭村的人能闹,难道他们不会?”
李林远狠狠地吐了一口,骂道:“呸,这帮狗日的,都是见钱眼开的主。”
李仕山能说什么呢,只能叹气。
有句古话叫“穷山恶水出刁民”,正因为穷,但凡是有能搞钱的机会就不会放过。
不仅仅是乡下村民,穷的县里也是这样。
李仕山见过不少贫困县,好不容易进驻一家企业,然后各个部门一拥而上,各种检查、各种罚款,然后企业不堪重负跑了。
就这样,来一家吃一家,循环往复,恶性循环,渐渐地也就没有企业过来了,县里的财政不断恶化,也就索性躺平,靠国家转移支付过日子。
李仕山发现自己想跑偏了,赶忙拉回思绪,继续琢磨着修路的事。
这个费弘毅既然鼓动王岭村的人闹事,肯定会如法炮制让后面两个村也来闹一闹。
至于这两个村的人会不会真来闹事,李仕山不知道,但是他不敢赌。
万一来闹怎么办,不可能回回都是自己先被人打一顿,然后再摆平吧。
再说了,挨打也疼啊,再折腾两回,自己这张帅气的脸还要不要了。
话又说回来,今天这事一出,其他两个村子肯定知道了,必定有所防备,也不奏效了。
现在必须要想其他办法,先和这两个村的书记谈一谈,看看情况再说。
李仕山想到此处叹了口气,又赶往了他最关心的盘山路那段工地。
第二天上午乡里刚好召开,2002年双龙乡重点工作推进会,要求各村党支部书记、村委会主任必须参加。
会议开始前,王岭村、邹坡村和赵家沟三个村的支书站在乡政府院子里闲聊。
“我说老王啊,听说你昨天去敲李家村的竹杠,差点把儿子敲进去了。”
开口调侃王守田的是一个五十多岁,长脸男人,他是邹坡村的支书邹项南。
王守田听得那叫一个郁闷,心里暗骂道:“这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才一天工夫,怎么都知道了。”
此刻他只能摇头叹气,“哎~别提了,丢人啊。”
“嘿嘿,我说老王,你敲竹杠就敲竹杠,打人作甚。”
张家沟的支书张有智也出言挖苦了一声,他个子不高,身材很是圆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