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路过一家火锅店,里面飘来的香气馋的棒梗喉结滚动。
身旁韩春明悄悄数了一下口袋的钱,旋即提议吃卤煮。
棒梗有些失望,却还是故作轻松的说道:“没事,卤煮也不错。你不知道,我在内蒙天天吃羊肉,早腻了。”
其实棒梗也是在打肿脸充胖子,他下乡几年净吃棒子面,大碴子饭了,连片菜叶子都没。
不过韩春明对棒梗天天吃肉的话深信不疑,一身膻味隔二里地都闻得见,说不吃肉谁信呢!
不多时二人随便找了一家饭店,韩春明点了两碗卤煮,一盘小菜,一盘炒肝。
棒梗看着热腾腾的卤煮食指大动,激动地直搓手。本想矜持一下,没想到韩春明比他还夸张,跟头饿狼一样,抓起筷子一个劲儿往嘴里送。
发觉棒梗在看他,韩春明憨笑两声,用手背抹了抹嘴上的汤汁:“嘿嘿,对不住,太久没吃这口了。今天要不是碰见你,我真舍不得花钱下馆子。”
“嗐,这话说的,都是老同学,改天我请你。”
漂亮话谁不会说,棒梗虽然兜里没多少钱,但嘴上不能失了面子。
吃着吃着二人打开了话匣子,聊起回城后的事。
得知韩春明被食品厂开除现在满大街收破烂,棒梗差点笑出声。
那句话怎么说的,就怕你过得比我好。
上学时韩春明可是班里红人,人热情,勤快,特别招老师和女同学的喜欢。
哈哈,没想到现在混成这个德行。
忽地韩春明问起棒梗的事,“棒梗,你叔叔是轧钢厂领导,他肯定给你安排工作了吧?”
棒梗面色一凝,但很快摆出一副得意的样子。
“不瞒你说,我小叔特意找我了,工作他解决,钢厂职位任我挑,不过被我严词拒绝了。”
“呃?”
韩春明用关爱的眼神凝视着棒梗,瞧着也那种死板的人啊!
有关系不用莫非是傻?
还是说棒梗想凭自己努力闯出一片天地。
也不对,他是棒梗,又懒又笨的,能成什么事。
“不去钢厂你打算怎么办?现在街道名额可紧了,张霞都去菜市场买菜了,还有杨兵扫大街呢。”
棒梗小眼睛瞄了瞄四周,接着小声说了打算去黑市买羊肉串的事。
“(?⊿?)?”
韩春明听完人直接懵了,不愧是全校有名的大傻子,放着好好的工人不当,冒着被抓的风险跑去摆小摊。
脑子被驴踢了?
韩春明百思不得其解,最终好奇心驱使他问出缘由。
棒梗收起笑容,认真道:“春明,我爷爷,还有我小叔他爸,也就是我二爷爷他们都是在钢厂出的事。
当年我爸也差点被火车撞死,那个地方太危险,我……”
棒梗不想再说下去。插队时一个劳改的老先生跟他讲的,说他属木,和金相克。
为寻求破解方法棒梗帮他捡了一周牛粪,最后老先生给他支了个招,选择跟火有关的职业,于是棒梗便想到了烧烤。
与此同时,韩春明听完棒梗的解释也觉得脊背发凉,真如棒梗所说的那样轧钢厂的确不是一个好去处。
钱哪有命重要!
命没了赚多少钱也白搭。
话题越说越歪,韩春明给棒梗倒了杯茶水,又问:“棒梗,你家有什么老物件吗?我一个朋友喜欢这些。”
“老物件?”棒梗抿抿嘴,“对喽,我家夜壶瞧着有点年头,上面花纹特别好看,我奶奶说传了好几辈了。”
韩春明听完直接站起来,“走走走,去你家看看。”
棒梗心疼的指了指没吃完的卤煮,韩春明急的直拍大腿:“别看啦,那壶要是真值钱我请你吃烤鸭都成。”
“这可是你说的。”
棒梗激动不已,烤鸭可比卤煮强多了。
……
四合院。
棒梗刚把自行车停好,韩春明催促他进屋把夜壶拿出来。
这时贾张氏在门后听到二人对话,掀开门帘,一双三角眼上下打量着韩春明。
韩春明被盯得心里发毛,还是笑嘻嘻地问好。
“奶奶您好,我是棒梗同学。”
贾张氏不耐烦摆摆手,“刚听见你俩说什么夜壶。怎么着,你想买?”
见贾张氏直接,韩春明也不愿虚以委蛇,“没错,您能拿出来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