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国的侯爵都是世袭制,而且必须由嫡长子接任,除非嫡长子死了,才会轮到其他嫡子。
所以,现任文渊侯夫人陈氏为了让自己的儿子沈桓继承爵位,曾想过无数种办法,试图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沈默。
可不知是沈默的运气太好还是她的办法太蠢,从没成功过。
就在她以为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时,夏后突然派人找到她,说可以帮她完成这个心愿,只要她愿意配合。
同样是继母,陈氏几乎立刻就明白了夏后的目的,她没有任何犹豫,当下便答应了。
计划很简单,在约定好的时间,她命人将沈默迷晕,亲自送去了裴衍喝酒的酒楼包间。
只不过,那时的裴衍已经醉的不省人事,正躺在包间的床上休息。
不用问,这当然是夏后的功劳,因为裴衍的酒量很好,就算犒赏三军时从头喝到尾也没醉过。
等到屋内传来惊呼声,陈氏就让沈桓带人冲进去,美其名曰:要为被人占了便宜的兄长讨个说法···
之后的事情便顺理成章,为了安抚文渊侯府,夏帝不听裴衍的任何解释,直接下旨赐婚。
从此,陈氏便高枕无忧,再加上还因此攀上了夏后这层关系,她心中得意极了,为人也更加嚣张。
以至于听到下人说沈默回门,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直到下人说湛王也来了,她才诧异地抬了抬眼。
“你说湛王也来了?”陈氏不敢置信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下人,眼底透着浓浓的不解。
“回夫人。”下人头垂的低低的,语气充满了小心翼翼:“是的。”
陈氏立刻皱了皱眉头,但很快又舒展开来,她轻轻瞥了下人一眼,不以为然地说:“既然是王爷到访,当然得侯爷亲自接待才是。去,跟侯爷说一声,可别怠慢了王爷和王妃···”
“是!”下人连忙磕头领命,然后头也不敢抬就倒退着出去了。
下人走后,陈氏继续端起桌上的茶杯悠哉悠哉地喝着,似乎没打算起身去迎接。
旁边的王嬷嬷见状,低头想了想,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夫人,您不去瞧瞧么?”
毕竟是出嫁的嫡子回门,陈氏这个主母理应在场,更何况王爷也来了。
陈氏自然知道王嬷嬷在担心什么,但只是轻蔑地笑了笑,说:“急什么,喝完茶再去。”
王嬷嬷心头一惊,随即满脸担心地说:“可是夫人,那毕竟是王爷···”
话音刚落,陈氏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而且不止是轻蔑,竟然还有一丝嘲讽:“王爷又如何,能跟皇后比么?”
她现在可是有皇后撑腰,而裴衍,不过是个不受宠的皇子罢了,不仅与皇位无缘,等新皇继位,还第一个就会被处死。
她有什么好怕的?
更何况,裴衍今日只是根据习俗回门罢了,又不是来找他们麻烦的,她有什么好担心的?
想到这,她再次动作优雅地端起茶杯,无比享受地喝了一口。
可还没等她将那口茶水咽下,刚刚离开的下人竟然去而复返,一进门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同时气喘吁吁地说:“夫人,侯爷请您过去。”
虽然裴衍说可以不用回门,可沈墨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去一趟。
一来他不想因为失了礼数落下话柄,二来,他想去娘亲曾经住过的屋子看一看。
之前他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过去坐坐,如今知道了娘亲是被人陷害致死,他更要去看看。
只是他没想到,裴衍不但亲自陪他回门,还把他照顾的无微不至。
不管是上车下车都亲自扶着他,沈墨若拒绝,裴衍就以抱他上下车相要挟。
到了侯府,裴衍就更加细心了,也不管侯府下人的惊诧目光,连走路都要扶着他,生怕他磕了碰了,哪怕一阵风吹过也要问问他冷不冷。
沈墨虽看起来高冷,其实脸皮极薄,被裴衍这么一番呵护下来,俊脸不知道红了多少次,耳根子都烫的要命。
可在外人面前他又不好拒绝,毕竟裴衍答应了要帮他报仇,他不敢得罪。
再加上裴衍这么做其实对他有利,至少侯府那些人不敢再像上一世那般随意嘲笑他。
所以,此时此刻,他对裴衍的感觉很复杂,既有防备猜疑,又有不解和感激。
尤其是想到昨天那个拥抱……
沈墨觉得,他越来越看不懂这个男人了。
有的时候,他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