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的话音刚落下,门口就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众人立刻转头看去。
一个身材魁梧的瘸腿男子正被两名侍卫架着走进来,男子一进门就直勾勾地盯着陈氏,眼睛里仿佛要喷火一般:"文渊侯夫人,想不到吧?小人还没死!"
陈氏也在看到男子的瞬间呆住了,她面色煞白,两只眼睛瞪的像铜铃。
见此情景,在场众人几乎都猜到了其中缘由,视线又齐刷刷转向陈氏。
文渊侯自然也知道,这人就是裴衍口中的证人,但还是不死心地问道:"你是何人?"
男子转头看向文渊侯,没好气地说:"这话,侯爷应该问你家夫人才是!"
"放肆!"沈如气得怒喝一声:"你究竟是谁?和本侯的夫人又是什么关系?"
男子一点也不害怕文渊侯,而是远远地看了眼裴衍,见裴衍点了点头,他才不紧不慢地说:"小人本是一名武夫,专门替人干些跑腿的活维持生计,前些日子,文渊侯夫人找到小人,让小人找几个同行帮她抓人。"
说到此,他看了看沈言和五姨娘,伸手一指:"就是他们!"
"可找到他们后,侯夫人突然又改变主意,让我们直接杀了他们,小人不从,夫人就用小人的家人相威胁,无奈之下,小人只好照做。"
"但是,等我们把这两人逼下悬崖后,侯夫人竟然要杀我们灭口!"男子狠狠咬了咬牙:"幸好小人命大,捡回一条命!"
说罢,他又看向陈氏,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变成实质。
这番话再清楚不过,几乎没有人再有疑问,包括一直不愿相信的文渊侯。
他猛地走到陈氏面前,一把掐住陈氏的脖子,怒吼道:"真的是你做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亏他那么信任她,把她从一个小小的妾室抬到了当家主母,可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
陈氏从刚才开始就被吓得魂不附体,直到被文渊侯掐住脖子她才猛地回神。
求生的本能让她扯着嗓子大喊大叫:"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做过!没有···"
事到如今,文渊侯自然不会相信,一想到被这个女人骗了这么多年,他就恨得牙痒痒。
他再次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愤怒地吼道:"你还背着我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说!"
他不相信这是陈氏第一次做恶,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迫害他的小妾和儿子,其他的恶事肯定也没少做!
文渊侯的话就像一记重拳,猛地落在了陈氏的心口,她立刻打了个激灵。
因为她心虚,她确实做了很多事···
可她绝不能让文渊侯知道,尤其是···
就在这时,五姨娘忽然站出来,口齿清晰地说:"侯爷,夫人一直虐待大公子,大公子在侯府的时候常常连饭都吃不饱,还经常被体罚。"
众人在听到大公子的时候还微微一愣,因为没反应过来大公子是谁。
没办法,沈墨这个侯府嫡长子实在是太没有存在感了。
但很快他们就反应了过来,纷纷把目光转向沈墨,可感觉到裴衍的犀利目光后又连忙收了回来。
但文渊侯却没有收回目光,继续怔怔地望着沈墨。
突然,他的耳边回响起刚才在侯府的时候,沈墨当众质问陈氏的那句话。
那时他并未在意,可现在···
"这件事,是真的?"文渊侯好不容易才问出这句话,因为他和沈墨实在太陌生,从未说过一句关心的话。
沈墨听出了文渊侯语气中的别扭,也听出了其中的一丝愧疚,但他的心早已平淡如水,就算听到了,也不会有任何波澜。
他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是的。"
此话一出,众人都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想不到堂堂侯府也会发生这种荒唐事?
众人的视线像箭一般直直地射向文渊侯,他感觉自己快被射穿了。
一时间,羞耻和愧疚同时涌上心头,把他折磨的险些站不住。
不知是因为被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还是出于愧疚,他再次开口问道:"她还对你做过什么?你说出来,我替你讨回公道。"
沈墨依旧面容平静,语气疏离道:"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我不想再追究。"
说完,他便缓缓垂下眸子,可片刻后,他又猛地抬起:"如果父亲真的想还我一个公道,不如就问问她,娘亲是怎么死的。"
这句话简直就像在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