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打副本的时候没感觉,但现在注意力回到自己身上,许书澈刚站起身,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他试了试额头的温度,只觉得手背冰凉,但额上滚烫。
可能是昨天在外面站得时间太久了。
明明中午之后还没事的,不知怎的就这么短短几个小时,高烧就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许书澈掩唇咳了两声,扶着桌沿将烧水壶插上了电,却不小心把旁边一个玻璃杯碰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他叹了口气,弯下腰去捡玻璃碎片,其中一片割伤了他的手。
诸事不宜。
许书澈吃痛地闷哼了一声,用纸巾草草将流血的手包了起来,正要去拿扫帚把玻璃碎片扫起来,手机铃声忽地响了起来。
“师兄?晚上有空没?”简一寻大大咧咧的声音在对面响起,“冯周晚上不回去了,你一个人在宿舍里多孤单,出来咱俩吃个饭,我请,开会开到现在,饿死我了。”
许书澈低声道:“我就不去了。”
“你怎么了?”
简一寻敏锐地捕捉到他声音的不对劲:“师兄怎么了?”
“我”
外面天色渐昏,宿舍里没开灯,唯一的光源是许书澈放在桌上的笔记本电脑。
孤独感海潮似的扑面而来,几乎要让他无法喘息,伪装的坚强瞬间溃不成军。
“简一寻,我好像发烧了,身上好烫,”许书澈抱着手机,像抓住了溺毙于孤独前的最后一根稻草,“头晕晕的,好难受。”
物理系每周开的会冗长而无趣,开会的学生看似认真听讲,但实则开着手机和电脑悄悄摸鱼。
篮球队副队长林修先是眯了一会儿,睡醒后发现院长还在前面长篇大论,于是戳了下简一寻的胳膊,小声道:“喂,简一寻,小道消息说你今天和许书澈一起吃早饭了?”
简一寻瞟了他一眼:“怎么?你想问什么?”
“我就奇怪啊,”林修说,“之前有个和许书澈走一样路线的学弟也想跟你做朋友,你怎么就把人家赶走了呢?”
简一寻挑眉:“做朋友这件事是要看眼缘的。”
“也就是说许书澈合你眼缘?”
林修挠了挠头:“你不是最讨厌这种男生了吗?之前公开在朋友圈说”
简一寻打断他的话:“我那是讨厌诡计多端的男同性恋。”
他们说话的声音有点大,讲台上的院长面带不悦地瞥了他们一眼。
林修压低声音:“可是许书澈好像就是男同啊。”
“你有什么证据?”简一寻声音冷了几分,“别造谣人家,对自己说的话负点责。”
“不是。”
林修拧着眉:“我一个同学自从开学典礼见了许书澈后就疯了,每天早上晚上净念叨许书澈,上个月刚和他表过白但被拒了,你猜他拒绝的时候说的是什么?”
“说的是什么?”
“说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抱歉,”林修对他挤了挤眼睛,“这什么意思?如果不是男同的话应该会讲自己不喜欢男人吧?”
“歪理邪说。”
简一寻冷笑一声:“林大侦探,你但凡把这种无限钻研的精神放在写论文上,你早发刊了。”
“你怎么为了他凶我啊?”林修很受伤,“我说简一寻同学,你别是被许书澈掰弯了吧?”
简一寻上半身坐得笔直,手伸到桌子下面狠狠地拧了把林修的腿,险些让林修疼得从座位上弹起来:“滚,全世界的男人都弯了老子也是最不可能弯的那个。”
讲台上的院长终于总结完,结束了今天的会议。简一寻把汇报用的ppt一关,合上电脑放进电脑包里,抬手按住林修的肩:“你吃饭了没?”
林修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没啊,怎么了?”
“没吃正好,我把师兄约出来咱一起吃个饭,”简一寻低头给许书澈打电话,“你不是挺好奇的吗?正好看看师兄到底是不是男同。”
行啊。
林修早就被自己那个同学念叨得对许书澈十分感兴趣,正好有个机会一睹正主真容他也完全没有意见。
他拿出手机回了两条消息,抬头就见简一寻的面色突然凝重了。
“什么?发烧了?多少度?”
“没量?怎么没量?我抽屉里有体温计,去拿了量体温,我马上回去,你别往床上爬,小心摔着。”
简一寻老妈子似的叮嘱了几句后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