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完全静止在原地,目瞪口呆地听着这一场大戏。
在他们眼里,许书澈是个广义上的老好人,从来没跟谁红过脸吵过架,这好像是唯一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让对方下不来台。
“而且曲超同学,你之前和我借过我没发表的小论文,说是要学习研究,结果你做了什么?”
许书澈的声音很轻,砸在曲超耳中却好像有千斤重:“我好像看见我的小论文被肢解拆散,连同框架和思考过程一起被融进了你交上去的论文里,对吗?”
“曲超,你信不信全院,乃至整个年级不少人手里都拿着你的把柄,就盼着某一天有人牵个头,把你做的好事都捅出来?”
许书澈手里其实有不少曲超的料,毕竟之前刚升学的时候和许书澈的关系还不至于现在这么僵,经常会在说话的时候和许书澈吹牛,今天他爸爸是哪个学校的教授,明天他妈妈是哪个学校的讲师。这些名头真假参半,但绝对足够他喝一壶。
而那篇论文,则是许书澈无意间发现的事。那会儿他写了个比大纲详细一点的小论文,但是那个研究方向他后来不太满意,于是整体换了一篇。
于是就便宜了曲超。
与其说是许书澈刻意留了证据,不如说是曲超给了太多把柄。
曲超涨着一张脸,全然没有了平时在别人面前刻意的讨好,“砰”地一声摔了研究室的门。
屋中剩下的人窃窃私语,讨论着刚刚许书澈说的事情。当事人则一脸平静地坐了下来,敲了敲桌子:“文章没有问题,导出吧。”
就好像刚刚只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样平静。
简一寻站在原地,直到身边的人拽了他的胳膊他才回过神来。
刚刚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好像加快了几拍,“砰砰”地撞着胸膛。
曲超的事没用一天的时间就传遍了全校。
大学生热衷吃瓜,原本校内的论坛平时只有换课和出闲置的贴子,现在全被曲超的事霸占了,管理员或许也深受其害许久,甚至给他的瓜贴汇总加红,一直飘在最顶上。
瓜贴自始至终记录了这件事的始末,下面有很多回帖的人,纷纷表示楼主不是唯一的受害者,自己在大学的这几年里也受过不少曲超的刁难。
许书澈当时并没有明说曲超和院里老师的关系,只是有人手里也掌握了消息,直接没给曲超面子爆了出来,又引起一阵轩然大波。
而作为第一个站在曲超对立面的许书澈却觉得这没什么,甚至一如往常一样做完了每天该做的事,直到下午四点多,才收到了导师的消息。
他将文件导出,传给隋想:“我检查过了,应该没什么问题,可以着手准备汇报了,有不懂的地方再问我。”
隋想点了点头,欲言又止,却见他似乎没有别的话要说,只轻轻叹了口气。
简一寻原本正悄悄关注着许书澈的一举一动,看见他推门后立刻起身跟了出去。
许书澈发现有人跟着他,转身道:“怎么了?”
“你去做什么?”简一寻问他。
“导师找我过去一下。”
许书澈的声音依旧平静,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导师找你?”简一寻喉咙紧了下,“是因为下午的事吗?”
许书澈思索半晌,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那我陪你去吧。”
简一寻怎么想都觉得是因为下午的事,担心院里和曲超有关系的老师会向许书澈施压:“我陪你会好一点。”
“不用了。”
许书澈对他笑了下:“我一个人可以的。”
简一寻有些意外地看着他,那种有些心跳加速的感觉再次出现了。
之前他一直以为许书澈爱撒娇又金贵,是一株需要依靠别人才能生长的柔软藤蔓,却没想到眼前的人又给了他一个惊喜。
他和许书澈认识半年之久,每次他以为已经完全了解许书澈时,对方总能给他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而这种种的不一样,拼出了一个更加生动真实的许书澈。
“没关系的,你担心什么?”
兴许是他担忧的神色溢于言表,许书澈倒是反过来安慰他了:“我不会有事的,你不用担心了。如果你真的不放心,那就跟我走吧。我进去和导师说话,你在外面等我,好吗?”
简一寻愣愣地点了点头,等那人转身继续向前走时才想起来要跟上。
他没去过英院的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