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孙俩走出蒲关县汽车站时刚好十一点五十分,正午的太阳火热,晒得大街上滚烫,晒在人身上火辣辣的。蒲关县汽车站还是和三年前一样,没一点变化。不过由于时间是正午,这么炎热暴晒的天气,街道上行人稀稀,绿化带里的花草树木也蔫蔫的无精打采。
站在三年前曾经站过的那棵行道树(大樟树)下,韦勇眼睛扫了一遍街头,开口问道:“外公,您说的诊所在哪呀,怎么走,咱们是先找个饭馆吃饭,还是现在就直接过去呢?”
“勇娃,诊所在江湾小学那边,现在就直接过去吧。在车上吃了煮鸡蛋和玉米,现在也不饿。”祝民安也打望了一下街景,有十几年没来过蒲关县了,他感觉有点陌生,“除了这个汽车站还是老样子没变,街上可是大变样了,我都不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勇娃要不我们问问路吧,到江湾小学怎么走。”
韦勇听了哈哈一笑,“外公,不用问路了,江湾我知道。大前年我陪一个同学来蒲关县面试就是在江湾小学,往这边走,外公你跟着我走就是。我记得江湾小学斜对面是有一家诊所,不过忘了叫啥名了,当年一位女同学的父亲送女儿来面试,中暑了还是在那家诊所急救的。”
沿着三年前走过几趟的巷子,韦勇带着外公祝民安老爷子走了十来分钟便到了江湾小学门口。韦勇停了下来,问祝民安:“江湾小学到了,外公,您同事家儿子开的诊所叫啥名?我没记错的话,江湾小学这附近只有一家诊所,就是我刚才说起的那家。”
“宾建阳中西医内科诊所。”祝民安眼睛在街道四周逡巡。
闻言韦勇伸手一指校门右边斜对面街口不远处的那家曾经去过的诊所,说道:“外公您看,那不就是嘛。原来您同事儿子就是宾建阳医生呀,这家诊所我三年前就来过了,哈哈还真是有缘呐。”
“宾建阳他爹和我同事二十年,比我晚退休五年。我和他爹是过命的交情,宾建阳小时候跟着我学中医,他爹是西医。高中毕业后他考上了横阳医学院,学的是西医临床专业,毕业后分配到兰水市第一人民医院,由于业务能力强几年后便升了科室主任,后来因为超生被开除了工作。他父亲退休后回到了蒲关县老家生活,他便也就回了蒲关县开诊所,哎一晃间,算起了已有十来年了。”祝民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感慨时光匆匆。
爷孙俩说着话的功夫,就走到了宾建阳中西医诊所门口。韦勇撩开白色的塑料门帘子,让外公先进去。祝民安才抬脚走进诊所,秃了半个头的宾建阳医生便看见了他,连忙起身快步走过来热情地搀着祝民安,“哎呀祝伯伯,这么热的天气您还亲自送外孙子来,告诉地址让他自己过来就行了嘛。看把您累的,快坐下吹风扇休息,我给您倒杯凉茶先。”
祝民安笑看着老同事兼老朋友的儿子,仿佛看见老朋友一样,笑呵呵地对宾建阳说道:“建阳,祝伯伯这回可是给您添麻烦了啊。”
“哪有!祝伯伯瞧您这话说的,见外不是。您老的外孙,就是我的侄子一样,他愿意到我这来跟学实习,我非常欢迎。”宾建阳倒了两杯凉茶,端了一杯递给祝民安。
韦勇恭敬地叫了一声“宾医生好!”没敢让宾医生端茶,他自己便走过去端了过来。
“这里没有外人,还是叫我宾叔叔吧。”宾建阳微笑着看着韦勇。
韦勇也不扭捏,连忙微微躬身喊道:“宾叔叔好,以后就请宾叔叔多多关照了。我三年前曾经到过宾叔叔您诊所,可能您没印象了。”
“哦是吗?”宾建阳闻言又仔细打量了韦勇几眼,略一思索“你这一说,我好像是有点印象了。”
韦勇便把三年前同学扶蝶花父亲中暑了来宾建阳诊所急救的事情讲了一遍,又顺便做了一下自我介绍。
“哦是有这么回事,我记起来了。”宾建阳一下子便记了起来,开心地笑了起来,“看来还真是有缘份呢,小韦你以后就把宾叔叔这儿当家里一样,不要见外咯。”
接着宾建阳便去后街没多远的家里把他爹妈接了过来,在诊所巷子里的一家饭店招待祝民安爷孙俩。祝民安和老同事十几年没见了,今天见面自然是分外高兴。席间两位老兄弟都喝了一杯酒,畅聊不已。
宾建阳父子要留祝民安住几天再回去,祝民安不答应,说家里诊所没人看顾,再者家里只有老伴一人也需要照顾,所以必须得回去,闻言宾建阳父子便也不再强留。下午三点多,韦勇把外公送上了回兰关的汽车。回到诊所后,他在蒲关县的西医跟师学习的日子便也开始了。
:()医路人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