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早上好,各位!”
站上演讲台的麦克斯-尼基亚斯,依然是那口希腊风情浓郁的地中海英语。
尖叫声虽然稀疏,但学生们还是比尼基亚斯校长其他场合的演讲观众要热情得多。
“请为各色旗帜,以及斯蒂芬妮-琼斯的国歌演唱起立。”
之所以说是各色旗帜,因为u毕业典礼上的这一环节,与传统的升旗仪式不同。八位来自南加州大学rt项目的学生兼预备役军官,手持六面旗帜在尼基亚斯校长身前的平台站定。
除了美利坚合众国的国旗之外,另外五面旗帜,分别代表美国陆军、美国海军、美国空军、美国海军陆战队和美国海岸警卫队。
“anee?
bythedan’earyight,
hatprudyhaiedthetiight’geaing……”
跟随人群站起,但绝不会把手放在胸前,韩易一直觉得这个国家的国歌,跟它的文化取向与国民精神相当合拍。
什么精神?
当然是无处不在的hanhip。
其他国家的国歌,基本上旋律线的走向都连贯一致,少有大幅度的波动起伏。一方面是为了所有公民好记好唱,另一方面,是为了让歌曲的戏剧性尽量不掩盖歌词想要传递的信息。
只有《星条旗永不落》,横跨19个半音,演唱难度奇高,而且起头的第一句还是清唱,没有伴奏。就算是菲姬或者克里斯蒂娜-阿奎莱拉这种成名已久的歌星,现场也难免遭遇滑铁卢。
更夸张的是,为了追求最大的情感张力和现场演出效果,到了高八度的f音时,歌手们通常还会玩玩转音,或者仗着肺活量大尽可能拖长,以搏得满堂喝彩。
而这,就是韩易心中好莱坞与美国文化的缩影——一切为了表演而生,夸张外放,追求最极端的戏剧冲突与情绪碰撞。而且,在包容性的外壳下,全是种族、语言、国籍、性别与肤色划分而成的隔阂。
韩易经常用这首歌,让在美国遭遇文化冲击的自己平复情绪。
一个国家的国歌,大多数国民都唱不了……那么这个国家,本身就不是为了团结而生的。
不断的分裂,以产生危险的机遇。
这是美国梦的内核,也是韩易有信心在接下来这个日渐疯狂的时代里留下发展的原因。
越是混乱无序,越有开拓空间。这片广袤的土地,二百四十年来都遵守这一定律。
“dethattar-pangedbanneryetave,
’erthefthefree……”
桑顿音乐学院声乐专业的斯蒂芬妮-琼斯是本届毕业生中最为优秀的抒情女高音,不需要调到降b,用原本的大调,琼斯也能轻松顶到highf。交响乐团很配合地给她留了个四小节的空隙,让掌声与尖叫能够伴随最高的音符响起。
“andthefthebrave!”
“现在,我请求你们继续站立,直到宗教生活院长瓦伦-索尼完成祷告。”
作为世俗化的私立大学,南加州大学与圣母大学或者杨百翰大学不同,没有专门的神学院,但依然有一个名叫宗教生活办公室的机构,协调校园内90个不同的学生宗教团体以及40名宗教指导的工作。
对于来自华国的韩易来说,毕业典礼是他能够见到这位院长的唯一机会。
“1874年,英国博学者弗朗西斯-高尔顿爵士,在寻求对个人身份形成过程的理解时,创造了‘natureverunurture’(先天与后天)这一词汇。从那时起,学者们便就先天与后天的不同影响,展开了激烈的辩论。我们到底是基因的产物,还是环境的产物?
不过,先天与后天的争论,让我们忽略了第三个具有变革性的因素,那就是叙事。我们不能选择在哪里出生,也无法决定成长环境,但我们是自己故事的作者,我们不断书写的,是自己故事的新篇章。最终,我们的生活,变成了我们向自己讲述的,关于自己的故事。
今天,我们相聚在这里参加毕业典礼,要写下的,正是字面意义上的新篇章。
让我们发誓,从此刻重新开始,讲述关于我们自己和这个世界的新故事。与人生意义与使命有关的故事,与希望和救赎有关的故事,治愈我们并让我们变得完整的故事。
让我们为我们的故事欢呼,让我们背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