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瑞平只待了片刻,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除了孔幽,没有任何人看见她来过。
“我这种信任实在是有点草率。”
在林瑞平要离开的时候,孔幽捂住额头,有些无奈地说了这句话。
林瑞平这次没有嘲讽也没有调侃,而是嘴角绽开微笑。
“放心吧孔师兄,不会让你失望的。”
林瑞平走了,第二天,孔幽和另外两个师弟一同回了鸦首山。
等回到鸦首山的那一刻,就变天了。
盛宗主突然要召见孔幽,孔幽来到议事堂,看见了去而复返的佟家人。
佟家的人看见他,仿佛见了什么仇人,眼神中满是怒火。
四位长老都在座上。大长老一脸恨铁不成钢,二长老还是那副看好戏的样子。
三长老扫了孔幽一眼,冷哼一声。
四长老露出惋惜的神情。
孔幽一挑眉。
怎么回事,事态难道发展得这么快?
他转眸又望向长老们身后站着的真传弟子。
萧则在大长老身后,穆若雪似乎精神稳定了点,难得出来一回。
她的脸色苍白,瘦了一大圈,一直在用手掌搓着手臂,似乎感觉很冷。
眼神也畏畏缩缩的,随时防备着,总怕有谁会突然冲出来害她。
短短几个月,穆若雪就从张扬跋扈的鸦首山真传,变成了现在这副怯懦警惕的模样。
二长老身后是曲宵,曲宵看上去轻松了很多,他似乎没什么好担心的了,看见孔幽出现,甚至还笑了笑。
三长老身后只有柳霜吟,柳霜吟避开了孔幽的目光,垂着眼睛,眼观鼻鼻观心。
四长老后面站着的人是随风。
随风上次受的伤很重,而且伤到眼睛了。他现在一只眼睛被白色的布条缠住,露出来的那只眼睛,冷冷地望着孔幽。
议事堂内的气氛能压死人,每个人的肩膀都是沉甸甸的。
孔幽跨过门槛,站在所有人视线的焦点,身姿笔挺。
大长老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孔幽,还不跪下!”
“为何要跪。”
孔幽很不给面子,当场反问道缘长老。
道缘长老手掌一拍椅子扶手,差点把那可怜的扶手拍碎。
“你还在这里硬气什么!做出这种残害同门的事情!你该当何罪!”
“弟子不明,还请师父明示。”
孔幽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仿佛完全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样兴师动众地质问他。
这时盛荣一抬手,一个年轻弟子双手托着木托盘,递到孔幽的面前。
“孔幽,你的房间里,怎么会有佟家的祖传玉佩?”
盛荣沉声问道。
孔幽低头看着托盘里的东西,这是一块碎掉的玉佩,玉佩下面的穗子染上了鲜血。
佟家的祖传之物,一看就是佟筝语的东西。
孔幽摇摇头,如实回答。
“宗主,弟子不知这东西怎么会在我的房间。”
“都到这种时候了,你还不承认!”
佟夫人一声凄厉的喊声,让所有人的心都跟着揪紧。
“是你害死的我女儿!”
孔幽的眼神转向佟夫人,这女人已经完全疯魔了。
丧女之痛,和想要从孔家讨要好处的私心纠缠在一起,让她变成现在这副狰狞的模样。
孔幽的声音依旧很平静。
“佟夫人,我和佟筝语无冤无仇。她在地位上威胁不到我,家世又不如我。没有任何好处……我为何要害她?”
“你……”
佟夫人语塞。
这时佟老爷接上了话。
“孔幽,那你如何解释,这块玉佩出现在了你的房间?”
“我说了,我不知情,”孔幽有些不耐,“这么明显的栽赃嫁祸,还有什么好质疑的。”
佟老爷把视线从他身上移走,看向坐在高位的盛荣。
“盛宗主,目前事情尚未明了,孔幽自己也无法洗脱嫌疑。老夫请求鸦首山将他关押起来,直到事情查清楚了再说。”
孔幽一听要把他关起来,皱眉。
“为何要关我?你们这是蛮不讲理,我没有做错任何事。”
“闭嘴!”
大长老一声怒喝,让孔幽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