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背上,古也指着前方赶来的两个飞熊骑营大喊“援兵!太子殿下,咱们的援兵到了!”
托都回头扫了眼身后越来越近的不祥骑,面色瞬间大变“快!再快!!那帮疯子追上来了!!”
“杀啊!!杀!!!”
后方喊杀声铺天盖地,加上俯冲的优势,不祥越追越紧,前阵马槊皆已下沉,随时准备短兵相接。
南川一马当先,甚至超过了位列前阵的马槊手。
“杀!”一记断喝,他再次夹紧马腹,右手持刀直冲敌阵。
战马嘶鸣,大纛横行。
自南川先行杀入敌阵,前列数百马槊手紧随其后。
不过眨眼间,不祥全军纷纷杀入敌阵。不再有战术,不再有配合,此时的他们就像一群刽子手,目光所及之处,皆待宰羔羊。
他们要告诉所有人,他们是不祥,从来都是。哪怕两回合冲杀所带来的战果已然惊人,可他们却丝毫不满足。
只有全歼,只有将眼前这些不知所谓的敌骑彻底杀光屠尽。他们,才有脸去告慰昨夜战死在南大营的弟兄。
风雪杀人夜,不祥葬万千。
这句在北大陆广为流传的话从来都不是一句空话,套话,而是万千敌血所奠定出的无上杀名。
战场外围,不知从何时起,飞熊两个轻骑营从起初的狂奔驰援逐渐放缓了马步。
从来没有人下过令,但整整两个轻骑营却极为默契,乃至绝大多数人都彻底拉住马缰停了下来。
一路徐徐跟来,没有人比他们还要清楚前方部队究竟有多少人马。而现在,看着那数千残兵溃逃的画面,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仅仅两个回合,甚至连给他们驰援的时间都没有,那两万余兵马便近乎全军覆没。
此间震撼,令所有人都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惊愕,而是一片寂静,深入灵魂的死寂。
军阵前列,勒泰同样勒住了马缰。
他看着前方,看着那一面面墨麒麟战旗下的墨骑如屠猪宰牛般杀戮不止,追击不休。纵是他,纵是打了半辈子仗的他也彻底陷入沉默。
就眼下而言他甚至连想都不用想,自己手里这两个骑兵营若敢上前驰援,绝对会死的连渣子都不会剩。
至于临走前巴彦嘱托的话,他早已抛之脑后。若能救,他不在乎搭几条人命去将那位太子殿下救出来。
可就如今局面,别说几条人命,纵是连他在内所有人的命,怕也不够那帮墨骑塞牙缝。
旁边,一青年参将紧张道“将,将军,咱是救,还,还是”
“救?”勒泰似是有些不解“救什么?莫不是你看见咱们太子殿下了?”
青年参将不由抬头扫了眼前方那面摇摇欲坠的王旗,继而狠狠咽了口唾沫,摇头道“没,没有,末将不曾看见!”
勒泰紧皱眉头,看向周边诸将“你们呢!难不成都没有发现太子殿下的踪迹么!”
“将军恕罪!我部并未发现!”
“将军恕罪!我,我部也并无发现!!”
两个轻骑营主将相继俯首,沉声答道。
“还真是奇哉怪也,咱们这位太子殿下能跑去哪儿呢”
勒泰依旧眉头紧皱,说话间环顾四周,最终停留在了左后方那片密林之间“难不成,咱们的太子殿下追敌不成,反而在那老林子里迷了路?”
“王旗!王旗!”突然,青年参将指着左后方那片密林大喊“将军快看!那是太子殿下的王旗!!”
“全军听令!随本将速速驰援太子殿下!”勒泰二话不说,抖缰狂冲而出。
一令喝下,两个轻骑营纷纷调转马头,直冲左后方密林。
至于那面王旗究竟是在八丈原,还是在那片密林,所有人皆心照不宣。至于以后如何,更是没有人担心。
千百年前那桩桩件件的事迹早已经告诉了他们,墨骑的刀下,除女人孩童外,从不留活口。
纵是王侯之子,将相之孙,也顶多会让其多活几天。目的,便是留在两军阵前祭旗用。
什么交换,什么利益,或许旁军会有此考量。但墨骑,从来不会,不论是千百年前那支墨骑,还是现在这支墨骑。
逃亡途中,托都眼睁睁看着远处两个轻骑营调头就走,当即恼怒大吼“那些骑兵不是来驰援的么!”
“太子殿下,您到现在还看不出来么!”古也沉声喝道,期间多次双手脱缰,张弓搭箭射向身后追兵。
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