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儿,咱虽说都是自己人。可要是这般明目张胆的走后门也着实不妥,侄儿可不想让人在背后嚼您的舌头根子”
“如此……也罢!”
“侄儿,谢过王叔!”见状,墨书当即就站了起来拱手拜道,期间还不忘一个劲的向着身旁的拓拔启使眼色。
拓拔启嘴角一抽,不过也是站了起来“侄,侄儿,谢过王叔”
“王上,饭菜已备好,您看?”老太监踱步而来,尊声轻出。
闻言,古勒微微颌首之际便笑看向了两人“小子们酒量如何?”
“十坛入肚不算事儿,美姬伴舞还能整!”墨书豪迈拍着胸脯,大有一副千金买醉,纨绔于世之风。
“哈哈哈!痛快!”古勒仿佛很是受用,转身便吩咐了下去。
至此,大殿内美酒佳肴,柔音缠绕。
谁也不知对方嘴里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但纵是如此,那爽朗大笑之声也从未消散过半分。
期间古勒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酒杯往往对准了沉默不发的拓拔启,而墨书则一次又一次的凑上前来,仰头豪饮。
气氛融洽的就是一旁的老太监也忍不住直跳眼皮。
老实说,他都不记得那位身披上古兽纹玄黑王袍的身影究竟有多少年未曾饮过酒,而今日却这般任由自身大醉。
数日后,自一封横跨万里的飞书送至大月国皇都城外的不周山上时,一袭白袍道服的白十六没有半刻停留,径直走向后山瀑布所在。
后山瀑布,大青石上。
布衣老者一如既往的盘坐于此,身旁也一直放着半坛未喝完的军中烈酒。
“老家主,北边儿,来信了”近前,白十六俯身做礼,神色间恭敬至极。
墨染白不为所动,只是微微动了动嘴唇“念”
“九公子已至北冥大都,见古勒,大醉,不日将去往武军堂进习。且,且当日在其大都城外不顾其国律法,强硬率军入城,其官民怨声载道,皆为不忿”
“这小兔崽子”不觉间,墨染白的嘴角处多了抹笑意,这也是他近年来为数不多的笑意。
“老家主,我国如今同北冥结为邦国,如此一来,怕是少不了闹出一番动静”白十六俯首低声。
“知道当年我为何不放你去投军么?”墨染白侧目。
原地,白十六微微一怔。可不过息的时间他便恢复了原样“十六,受教”
“行了”墨染白微微摆手,随之又闭上了双眼“那件事,如何了?”
“回老家主,暂未,暂未查明。只是眼下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北大陆,具体关联还得,还得深挖”
“三年了,也该,查明了”
“是!十六这就去办”言罢,白十六没有半分犹豫,随即转身离去。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句话的份量,三年说长不长,可说短也算不得短。而对于那件事,前者已经没有耐心了。
东升西落,朝阳初升
北冥大都西城的一处府邸后院内,墨书瞅了瞅窗外阳光,十分不情愿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一息,三息,五息,整整数十息过去,墨书才堪堪挪动了屁股,继而走下暖床。
“书哥!书哥!今儿个可是跟那小王八蛋武斗的日子!书哥!书”
“你他娘叫魂儿呢?!”墨书边走边骂,极其不爽的上前打开了房门。
屋外,当看见对方那还未睡醒的模样时,富大海眼皮一跳,顿时就放低了声音“那,那啥,书哥你先睡,不碍事儿,不碍事儿”
“滚进来”墨书没好气的斜了眼前者,随声走向不远处的衣架前。
“哎,好嘞好嘞”眼见如此,富大海松了口气的同时赶忙便迈进了屋内。
对于墨书刚起床时的气性他可谓是切身体会过,要真再来上那么一拳,先不说他受不受得了,那心里的阴影可就真挥不掉了。
“哎呀,没成想这北冥国的人还挺厚道,一出手就是大手笔啊”坐下的富大海也不禁是感慨出声。
别的都先不论,光是眼下这处占地近百亩的府邸就是寻常人穷极一生都不敢想的东西。
“公子,这是奴婢刚做”随着一道柔弱声落下,一薄衫长裙女子挽着竹篮便走了进来。
可当看到那一旁木榻上的球形身影时,欲要说下去的话也没了下文。
木榻上,富大海直接就看呆了。仙女,就是仙女,除了这两个字外他再也想不到别的什么形容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