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自明日起,每人每天不得少于二斤羊肉!”
“是!”富大海面色一正,当即抱拳。
“一月后,若举不起五百斤重锁,吃了多少,给小爷吐出来多少”言罢,墨书转身就走。
“千户放心!咱定能做到!”赤膊壮汉连忙抱拳喝道,那凶相毕露的面庞也浮上了几分灿烂。
“咱这千户,还真他娘尿性”一旁,同样赤裸着胳膊的青年汉子也不禁赞叹出声。
“大月墨氏的儿郎,你以为跟你闹着玩儿呢?”
“老听你们说大月墨氏,大月墨氏,那个东陆的氏族当真有那么厉害?”附近,一体态魁梧的年轻面孔不解道。
“小子,听说过虎贲骑么?”
“听,听说过啊”
“那支铁骑,还有一个名字,曰,墨家人的铁骑”
“那虎贲骑是大月墨氏的私军!?”年轻面孔惊愕不已。
那支横扫六合的铁骑竟然是一个氏族的私军,这里头的信息量直接就让他愣在了原地。
“不论私军与否,虎贲三军之将,皆为墨氏家将”
“嘶~”
……
看着那个逐渐远去的黑衫背影,周围众人都忘了继续操练。
不觉间,所有人的观念都渐渐发生了些许变化。
他们想要的不多,而现在,他们不仅吃饱了饭,穿上了衣,更有了尊严,真正的尊严。
而这些,全都是因为那个少年。如此上位,纵死,又有何妨。
操练场外,营区小道
“书哥,那二斤羊肉是专给马槊手,还是,还是我军所有兵卒”路上,富大海忐忑发问。
“所有人”墨书背手走着。
“我”闻言,富大海直接就晕了。
千余号人,每人每天二斤羊肉,就是不要钱也他娘不敢这么造吧。
“哲不台不是专门在城外搞了个羊场么,听说还都是些从境外拉来的郎羊”
“对啊,怎么给这茬儿忘了!”富大海猛得一拍脑门,脸上顿时就灿烂了起来。
“对了书哥,那些大老爷们儿怎么举个数百斤的石锁都费力。我看武军堂的那帮北冥小子各个都有近千斤的臂力啊”
“那帮小子哪个不是从小吃好喝好,日夜练武,专人伺候。寻常百姓家谁有闲工夫练武,就是活着,已是不易。更何况,这方乱世下的人”
墨书微微摇头,纵是他以前不知,可现在,又何尝不知眼下的这片乱世。
为何北冥军中有着源源不断的奴隶,究其原因也不过一张面饼,一口热汤。
“也是,那帮小王八蛋各个溜光水滑的,一看就没少嚯嚯值钱玩意儿”富大海连连点头。
谁也不知他究竟有没有听进去那后半段话,只是自此之后,他破天荒的没有再说话。
东升西落,岁月无情。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质子军也逐渐走向了正轨。
短短一月间,原本还面黄肌瘦,眼中无光的千余质子兵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哪怕就是站在那儿,哪怕就是再穿上那满是破洞的残破军袍,也无人再敢说,他们,是一个奴隶。
且相较于那些刚刚入伍的新卒,在你死我活的修罗场上他们显然要强上数倍。
不是军事技能有多高,也不是军伍素养有多好,而是他们每一人都有着对生死之间的感悟。
那是一次次死中求生,生中求死换来的,是在那残肢断臂,尸山血海间趟出来的。
或许他们不如北冥战军实力强悍,可真当遇到生死时刻,绝不会有人犹豫半分。
头上的铁胄,腰间的马鞭,甚至是那口白牙,都将成为他们活命的本钱。
那些痴傻等死,心理崩溃等种种无用之举,从来不会出现在他们身上。
城南营区,质子军议事厅
邦合大步迈入厅内,随即抱拳对向前方数人中的黑衫身影“下官!见过墨千户!”
闻声,主座前的墨书随之抬眼,亲和笑道“邦合百夫长来此,所为何事啊?”
“下官奉将令,前来通知墨千户于三日后随我三营大军一同开拔至境外安南山脚下!”
“哦?”墨书有些意外“本官所料不差的话,安南山以北,便是如今三犬国同寒山国交战的主战场了吧”
“不错!自我北冥大破其合围之势后,北地那几个小国便开始互相咬了起来。如今”